赵冠侯所统帅的骑兵哨骑乘全是泰西购来的高头大马,神骏非凡,只是朝廷素有体制,四匹白马乃是“纯驷”,为王辇所御,非人臣所能有。即使阅兵时,也不敢以白马并行,是以殷盛送赵冠侯那匹宝马便不能骑,而是换了匹与其他三人坐骑毛色一致的枣红驹,与霍虬等三人为一排,共同演练盛装舞步。
这支亲兵队,全都装备着泰西进口胸甲,头上戴着泰西式样头盔,上插天鹅翎毛,极是显眼,在阅兵时自然就是脸面。是以训练任务也重,要求比起普通部队还要严格。
赵冠侯的骑术极高,只是熟悉一下骑马的感觉,再和坐骑锻炼一下配合,便可以让这匹马按着自己的意图做出动作,做出各种复杂的动作。比起那些第一次骑马大呼小叫,狼狈不堪者,不知高出多少。乃至于霍虬等几个老军伍,论起骑术来,也不见得高过自己的长官。
初时,他来做这骑兵哨的哨官,有一些人是不服气的,可是等见了他这份马术,大家就都没了话说。等到了晚上,曹仲昆与李秀山一起过来为赵冠侯贺喜加上道惊,李秀山原先的队正开缺,他从哨官升了队正,手上权柄更重,只是态度上反倒开始巴结起曹仲昆,也是在交谈之间,赵冠侯才知道原委。
曹仲昆得了赵冠侯的银两,给曹克忠送了一份厚礼,终究买的曹克忠身边一个得宠姨太说了句“三傻子相貌堂堂,不像是一辈子不得志的样子。”
曹克忠素信命相之术,听了这话,便认了曹仲昆做族孙,那位姨太又赏了封八行,送到袁慰亭的面前。曹克忠与袁甲三是换过贴的,他的族孙,算得上是袁慰亭的自己人。
有了这封八行,曹仲昆就从黑如煤炭的挂名帮带,变的渐渐红起来。加上他原先的主官升转,眼看这一个管带的位置是逃不掉的,也就难怪李秀山对他的态度日渐热络,终于有个结拜手足的样子。
虽然军中禁酒,但是三人要么是红人,要么是军官,只要不闹出大事,这种禁令于他们就没什么影响。曹仲昆买了酒肉过来,为赵冠侯贺喜,又问了问他的伤情,随后从身上拿了几张银票。
“咱们自己弟兄,不说见外的话,没有你的银子,我就认不了亲,就更别说今天这个位置。咱们弟兄不分你我,有钱一起使。你初来乍到,用银子的地方多,别人不说,就是大人身边的唐天喜,那便要用大笔银子来喂,否则他随便给你双小鞋,就能让你难受好几天。你不要心疼钱,该花的一定要花,你这个位置很好,将来我们还都要指望你来关照。”
李秀山也道:“大哥说的是,我们虽然训练上卖力气,也肯为大人尽忠,但是身边的人只要说一句坏话,我们的辛苦就都白费了。老四,你现在在这个位置上,对我们助力极大,可要好自为之,让自己的位置早点提拔上去。用银子的时候只管张口,大哥手里不方便,我这里也给你拿钱。”
三个男人说来说去,很自然的就说到了女人头上,曹仲昆压低了声音“冠侯,你年少好封流,这是有的,但是也得好自为之,不是所有的花都能摘。巴森斯的千金,可不是好招惹的。就算你家中无妻,想娶他的女儿也不容易。人家是普鲁士贵族,哪能看的上咱们金国人?何况你娶了弟妹,就更不行了,洋人可不认小妾这一说。你别看现在巴森斯不说什么,万一他张了口,事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