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见了,您回客吧,这边我们管了。”
为首的警查朝麒四爷行了个军礼“这位爷,我们大人有话,警查的职责就是维护治安,保护正常商业秩序。所以您要砸店,我们不能让砸。请您结帐走人,咱两罢干戈,要不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赵臬台新近在山东颁布的治安管理条例中,寻衅滋事……”
这位麒四爷见翠玉转身离开,勃然变色,猛的站起来要追,这名警查连忙阻拦着,麒四爷回手,就是一记巴掌打在警查脸上。“我的事,几时轮到你们几个臭衙役来管,滚远点!”
那名警查却不恼火,又朝麒四爷一礼“恭喜四爷,您犯法了。您这种行为叫袭警,受累,跟我们来一趟吧。”
“来一趟,去哪?”
“去衙门啊。您听着啊,我们赵臬司教给我们一套话,抓人之前,必须得说。这是这么个词:您有权不说话,您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衙门里对您不利的口供。您有权请个讼师,请不起的话,就活该被请的起讼师的收拾。监狱里的窝头比外面的贵,想要进衙门骗饭的,请打消这个念头。”
麒四爷气的又是耳光过去“哪他娘那么多说的,看家伙吧!”
哪知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这名警查一把抓住手腕“您大概不知道吧,我们警查有规矩,骂不许还口,打必须还手。几位,动手!”
楼下的年轻人,听到楼上一顿乱,再看,就是警查押了一群鼻青脸肿的人下楼,再问得知,是几个宗室闹事,都被抓了起来。一人道:“子玉你看,这不就是咱要找的人么?一视同仁,绝无宽待,这是能吏啊。”
那名叫子玉的年轻人却摇摇头“自古来锦上添花,何如雪里送炭?他现在的格局,我去了也不会得到重用。给个泼皮臬司做幕僚,若不能做到一言九鼎,就不如不做。再说,前军里听说用洋教官,还要被骂。我生平受不得洋人的气,让我去被洋教习污辱,此事万不可行。吃完饭,我还要去找我的前途,我当兵是为了救国,可不是为了卖国。再说他刚当几天臬台,小老婆就讨了多少,那些小老婆在济南又开了多少买卖,这样的人,我绝不会辅佐他。”
几名同行者无奈的摇头“你啊,说穿了,就是看不起混混出身,真是拿你没办法。”
得意楼里,警查打了辅国公,并把一行人都带回衙门,拘禁七天的消息,很快就在济南传开,成为一大新闻。这些挎棒子的的警查,因为这一场架而有了名气,也让普通百姓知道,他们虽然都带着笑脸,不骂人不找茬,但也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四恒的库房里,锦姨娘坐在赵冠侯怀中,依旧回味着方才那美到极致的感觉。“大人,你这警查可真厉害,连辅国公都敢打。完事以后,还有老佛爷给您撑腰,下旨意罚他的俸,这份帘眷也是没谁了。”
“是他们自己找死,濮麒和那开缺天子关系不错,总在一块票戏。他家的包衣又刚被警查抓了,他阿玛的片子来了没好使,他就出来找翠玉的麻烦,活该送死。”
“我就爱听你这样说话,有底气,听着就霸道,跟你这样的男人在一块,我就什么都不怕。”锦姨娘的胳膊搭在赵冠侯脖子上,脸上满是依恋的神情“家里有信,银子车已经准备好,准备往山东运。一半济南,一半德州,可是银子车能出山西么?岑藩司之前派人可跟我们说过,不许山西的银子往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