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不行啊,那老瘪犊子玩意收咱那么多钱,这说逮就逮了,那他答应的事还算不算了。”
“钱都给出去了,还能要回来啊,该怎么地就怎么地,现在再想钱还有啥用。这赵大人吃多了,大冬天跑咱这溜达来,肯定是有事。你别瞎说话,让他拿捏住咱们,这事还不好办了。这事开口先低三分点,咱不说话,等他说,他说完,咱才好要价。要是咱一说话,他说多少是多少,咱就没话回了。待会先陪他闲唠嗑,不提正事。”
张景辉点着头“行兄弟,我都听你的,你说算。你说,他们是干什么来的?好家伙,五十来口子,一人两杆六轮子,这得是多富裕啊。这玩意要是让他们对付海沙子,估计用不了半个时辰,海沙子就得变海筛子。”
“大哥你熊不熊啊,咱自己的事,能让别人给了么?咱越指望他们,越指望不上,得把腰板挺直了。对了,我找你弟妹去,让她把钱给我预备出来。这一锤子下去,咱得听见响。”
八角台虽然富裕,但终究是乡村,准备酒席,亦无非是各色肉食,蘑菇炖鸡加上猪肉,摆了一大桌子。大海碗里盛着高粱酒,酒到碗干,正是绿林的做派。王五是老辈豪杰居于上,谈笑无忌,孙美瑶虽然是女子,类似的场合也经历多了,毫不在意。
一男一女则打扮起来,在聚义厅中唱着二人转扎花帐,生角正唱到“人说逢山必有寇……”张景辉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妈巴子,唱的什么玩意?活腻味了是吧?”
张雨亭却一拦“大哥,你喝多了啊?人家这词没错啊,这段我小时候就听,就这词。”
“我小时也听,可是到这不兴改一句啊,啥叫逢山必有寇?”
“人家唱寇,跟你有啥关系,犯的上改啊。咱又不是寇,咱是保险队,专门打强盗的,这词唱的对,唱的好,得赏!”他朝下面喊道:“好好唱,没你们事,别害怕。一会唱完了给赏。”
男女演员这才大着胆子,接着唱了下去,赵冠侯则看着张雨亭笑道:“这扶桑和铁勒一开战,你们保险队,怕也要忙起来了。”
“可不,大小鼻子打仗,不在他们自己国家打,非上咱这打来,这他娘的什么道理。他们一动家伙不要紧,咱的家里,就都给毁了。哪哪都是绺子,到处都是胡子,要不成立个保险队,简直就活不下去了。除了咱自己人以外,还有洋人。咱辽西这一代,就有薄天鬼、安鬼子。这两玩意,一个是扶桑人,一个是铁勒人。现在又有消息,说柔然的马贼也要过来。那帮人油盐不进,连咱的话都听不懂,跟他们讲江湖规矩没用,那是正经杀人不眨眼的阎王。老百姓招谁惹谁了,受这个罪。”
赵冠侯道:“我方才进村时,看到弟兄们用的枪,怎么这么像铁勒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