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二目雪亮,身手利落,一看就知,他也没有喝多。进屋之后,见了孙美瑶,张雨亭有些犹豫,赵冠侯道:“无妨,这是我的心腹,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与我能说的话,与她一样能说。”
“原来如此,小人无知。”张雨亭很是谦恭的打开匣子,见里面放着一棵老参。人参六品叶便已是极品,可是这棵人参上,却足足有九品旋叶,饶是赵冠侯见过宫中宝贝的,也不曾见过这种参。
“这棵参叫做九品莲台,就算是赶山的棒槌客干一辈子,也未必见过这样的大货。为这棵大货,前后少说折进去二十几个人,福分小的,抱它睡一宿,都可能丢了脑袋。张某自从有了这棵大货,吃不香睡不着,遭了老鼻子罪,思来想去,只有大人这样有福分的人,才能压住它,请大人笑纳。”
赵冠侯看了看“这九品莲台,若是拿到药铺里,几千两银子毫不费力,这礼是不是太重了。”
“不重,这点礼雨亭只嫌太轻,不敢说重。大人从新民冒雪而来,这份人情在,区区一根参又能算的了什么。这不是礼,只是一点酬劳,真正的大礼不是它。”
“那是什么?”
“是辽西绿林,大小绺子,几千条人命,雨亭不才,将他们送与大人,请大人笑纳。”
他说完这番话,撩起衣服下摆下跪,赵冠侯抢先把他扶起来“不必如此,有话坐着说。我问你,你说这几千绺子人马,我要他们,有什么用?”
“大人要他们是没用,可是现在,铁勒人也好,扶桑人也好,都盯着我们这些人想办法。我们八角台来过铁勒的军官,也来过扶桑的商人,到这没别的话,就一句,让我们跟他们当花膀子队。雨亭在此不是说大话,我虽然是吃绿林饭,可我也是中国人。中国的大老爷们,给洋人当花膀子队,受他们支使,这活我不稀罕,都给轰走了。要是给咱中国自己的官府干,我乐意,心里也痛快!不单是我跟着您干,就是辽西的这些大小同行,只要我能说上话的,我都要劝他们,跟着大人干,比当花膀子队强。”
赵冠侯点点头“你有这份心,很好,你这份礼,也够重。咱们讲一个礼尚往来,你送我这么些礼了,我又送你个什么才好?”
“大人,我不要啥回礼,只求一件事,大人要是看的起我,咱两下就拜个弟兄。今后你我弟兄相称,不知大人,肯不肯赏脸。”
第二天清晨,还没从宿醉醒过来的张景辉,就从手下人那里听说,副队长要和那位赵大人磕头拜把兄弟的事。他一脚踢开了身边的女人,擦着脸冲到大厅,却见三义码摆在那,香炉里插着香,一只雄鸡,两碗烈酒摆放整齐,一见他来,张雨亭连忙招呼着“大哥,你可起了,你要不起,我就让人拽你去了。赶紧的吧,就等你了,请你给我和赵大人主盟,我们两个,要拜把兄弟。”(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