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冠侯回敬了一杯酒,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语气却低沉而严肃“怎么?情形很糟糕么?”
“至少海上是这样。你要知道,我们是在和阿尔比昂加卡佩打仗。说到这里,我必须感谢一下瑞恩斯坦,他今天如果在这,我会当面向他致谢。正是他的马恩河计划,才让那两个强国流了这么多血。但是,我们的处境并不像瓦德克说的那么好。奥斯曼人的愚蠢与无能,与铁勒人不相上下。哈布斯堡帝国则不能与阿、卡任意一国相提并论。我们现在,只能希望扬基早一天投入战场,否则帝国将承受更大的伤亡。在海上,我们的局势……怎么说呢?我们赢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但是距离最终的胜利,却越来越远。你要知道,我们是在和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为敌。当阿尔比昂人越来越熟悉我们的方式之后,我们的处境会越来越糟糕。这次我们差点被阿尔比昂人逮到,四艘军舰受伤都不轻,军官的死伤也很大。下一次,或许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逃脱了。”
“那你没想过转到陆军来?”
小李曼回以白眼“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胆小鬼?祖国需要胜利,胜利需要牺牲,我不惧怕为祖国牺牲,但是汉娜,她没有这个必要。她是个好心肠的姑娘,事实上,她也不算情报机构的人,最多是帮他们做点事。战争是男人的事,女人应该得到保护,可是能保护她的人……不多。”
赵冠侯也明白,汉娜在普鲁士女人里,也算是出众的。加上巴森斯在中国当了几年军事顾问,虽然被赛金花搜刮了一番,但依旧剩了一笔很可观的财富,作为嫁妆留给女儿。不管是为人还是为财,觊觎汉娜的男人都不会少。
太平时节,不管是小李曼还是巴森斯,乃至汉娜自己,都能保护自己。可是当战乱来临,军人的权力进一步扩大,很多事没办法保障。即使是普鲁士人,一样活的提心吊胆。小李曼和巴森斯如果阵亡,汉娜一介女流,如果没一个强人做她的靠山,日子也很难说。
小李曼的选择,也算是考虑全盘,在汉娜本人意愿得到尊重的前提下,赵冠侯亦是最有能力保护她的人选。至于位分问题,现在已经顾不上,先保住人,才是第一位。
他小声道:“山东的侨民、勘探队都已经进入青岛,可是汉娜和她的人,并没有回来。虽然瓦德克表示,已经派出骑兵搜索,可是我还是在担心。山东是你的地盘,找人还是你比较在行。我再过几天就要出海,否则的话,现在已经骑上马,去把她找回来了。”
“放心吧,她的安全包在我身上。她的人手也不少,不至于出什么事,我一会给地方上挂几个电话,肯定可以找到人。”
小李曼放心的点点头,瓦德克此时已经向这里走过来,他不便多留,只小声叮嘱道:“瓦德克是一条狡猾的狐狸,跟他打交道,要多留几个心眼。皇帝陛下虽然伟大而睿智,但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得到陛下的重视。很多时候,人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眼看瓦德克与一位顶戴花翎的老者走来,小李曼只好离开,他并没有走向舞池,而是径自来到一边,与安德鲁小声交谈着。安德鲁的身体已经十分衰弱,强撑着精神,听着小李曼的转述,长出了一口气
“愿主保佑,让我们可爱的汉娜,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曾经与赵冠侯交谈过的那位普鲁士军官,忽然气冲冲的走到小李曼身边小声道:“这帮该死的奥斯曼杂种!我以祖先的名义发誓,要亲手扭断他们每一个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