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楚稚这话是直接勾出了老夫人最不愿面对的事实。
李温没中举之前,就曾做过洒扫的活计。
现在再翻出来说,总给老夫人一种楚稚有意这么说的错觉。
楚稚耸了耸肩:“若是您心疼他,那我就去问问李温可愿意这样做?若是他愿意倒也无妨,若是李温也觉得不行,那这布庄就不能给他了。”
楚稚道:“这可是我爹爹给我嫁妆,若是到了李温手里变的更坏了,我可会心疼坏了。”
老夫人又沉了一口气。
这件事哪能就做到这个地步?若是楚稚真的问了,倒还真成了他们惦记楚稚的嫁妆了。
但楚稚又死活不上钩,她也不好开口提药银的事。
老夫人索性给孙妈妈使了个眼色。
孙妈妈便上前,“夫人,恕奴婢多嘴一句,两个哥儿日后要用的银子事小,但咱们府上日后的事大啊!”
老夫人强撑着身子道:“稚儿啊,你自小没过过我穷苦的日子,我当年带着温儿那可真是……”
老夫人叹息一声,愁云满面:“我是担忧你这布庄没了,日后李府的日子不好过啊,现在好不容易好起来了,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再回去呢?”
老夫人道:“你年轻,有多少银子花多少银子,总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丝毫不为日后担忧,但我愁啊,我一路走过来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稚儿,别的不说,光是现在,你就负担不起我的药银了。”
楚稚颔首,心道老夫人绕了一圈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归根结底还是想让她拿药银出来。
若是她这给了,那么下回,她就得给两个孩子买东西,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就让老夫人压得死死的。
楚稚道:“这不是还有李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