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罗支吐血昏迷,突厥残兵败将如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地退守朔州城。城中此时一片混乱不堪,街道上到处是慌乱奔走的士兵,人们的呼喊声、马匹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混乱至极。士气低落到了极点,绝望的气息如厚重的阴霾,沉沉地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泾阳兵却并没有选择立即乘胜攻城。
“三郎!怎么停止进攻了?咱们剩余的水泥弹足够轰开朔州城门。”房遗爱听说程俊下令收兵后,心急如焚,急匆匆地赶来,满脸不解地高声询问。他眉头紧紧皱起,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语气急切而焦躁,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把染血的战斧,斧刃上的血迹尚未干涸,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程俊,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
程俊双手抱胸,目光坚定地看着朔州城的方向,听到房遗爱的问话,不紧不慢地转过头来,微笑着说:“房将军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这朔州城虽看似可一举攻破,但其中另有玄机。”
房遗爱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说:“三郎,末将愚钝,实在是不明白啊!这大好时机,为何不一鼓作气拿下朔州城?”他一边说着,一边围着程俊来回踱步,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脸上写满了焦急与困惑,不时挥舞一下手中的战斧,仿佛要以此宣泄心中的不解。
“朔州城里的突厥兵如今已如惊弓之鸟,确实没有任何威胁。但是叠罗支还有用。”程俊看着满脸着急的房遗爱,神色淡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嘴角微微上扬,淡淡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种深不可测的谋略,令人难以捉摸。他轻轻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属下明白了,将军这是打算围点打援!”一旁一直静静观察的苏定方看了看房遗爱那急切的模样,又看了看程俊那胸有成竹的神态,忽然眼神一亮,兴奋异常地大声插话道。他目光炯炯,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双手握拳,对程俊的谋略佩服不已。他向前一步,朝着程俊拱手说道:“程将军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我们必能让突厥有来无回!”
“对!”程俊颇为赞许地冲着苏定方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赏之意。“苏将军果然睿智,一下就明白了我的心思。”
房遗爱听到苏定方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停下脚步,看向程俊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三郎,还是您智谋深远,末将只想着冲杀,却没想过这一层。日后末将定当多跟您学习,不再这般莽撞。”说着,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苏定方也感慨地说道:“程将军,能与您一同作战,实乃苏某之幸。此计若成,突厥必元气大伤。”
泾阳兵虽然没有攻城,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清闲。
四万泾阳兵,驱赶着差不多五万突厥俘虏,在朔州城外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士兵们仿佛不知疲倦的工蚁,全力以赴地投入到战备工作中。喊叫声和工具的碰撞声响彻云霄,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战争交响曲。他们建造了无数水泥城堡,那些城堡高耸坚固,用水泥浇筑得严严实实,宛如一座座不可逾越的堡垒,坚不可摧。无数水泥拒马横七竖八地排列着,尖锐的顶部指向天空,形成了一道道难以突破的防线。
同时,后方的工坊里,工匠们日夜不停地劳作着。炉火熊熊燃烧,映红了他们满是汗水的脸庞。铁锤敲击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正在生产着海量的水泥弹、水泥钉。一箱箱崭新的水泥弹和一捆捆锋利的水泥钉被不断地制造出来,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充分的准备。
半天后,叠罗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朔州城的指挥所内焦急地踱步。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不甘。最终,他咬了咬牙,派出了十来个信使,这些信使皆是他的心腹,身手矫健且忠诚无比。
信使们身背紧急求救的文书,跨上快马,马鞭一挥,骏马嘶鸣着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扬起的尘土中渐渐远去,马蹄声急促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