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等已经冲破了寮斋,斩杀无数响马,只有些残兵败将逃入密林中了。”
鲁达点点头:“那就是说……我等押送粮草的任务,也完成了?”
佘津笑了笑:“自然。还请鲁兄稍后随我们一起回城,我立刻传信,让城中布置凯旋仪,列马举旗在郊外迎接。”
佘津乃武德司的,跟知府是平行的暴力机构。
并不知晓知府那些人的勾当,也不清楚马伯只是‘考绩’,所以此刻倒是真心实意,想为鲁达操办贺礼。
毕竟武德司,以‘武’为‘德’。
只要你拳头大,便是道德高尚之人,受人敬畏。
鲁达闻言,看了看天色。
只见天光微熹,可见雾雨坑外,有青山重叠成影,不知其多远,与晨雾交织半隐半遮,恰似白中一点绿。
而在渭州城的方向,却已有一轮金乌高悬,照耀四方,金辉万丈。
今日的渭州城,似乎是个大晴天。
鲁达摇了摇头:“不必了,此间事了,不如归去。洒家回城矣!”
娘子这些时间操持租赁药铺之事,又逢连日高温,灼不可耐,体内伤势未愈,也不知被晒到没有。
洒家可得回家给娘子打伞避暑才是。
鲁达纵身一跃,便回到马车中,快速收拾行李,将‘方圆径寸’贴身带好,纻丝战袍衣袂飘飘间,便已骑上一匹战马。
震腿勒绳,战马嘶鸣一声,便掠出粮草队,朝渭州城而去。
“这……”
佘津等人张了张嘴,看着鲁达策马离去的背影。
即疑惑,又感慨。
视声名如粪土。
鲁达,真非常人也!
而在人群中,张兴愣愣的站在原地,埋头看着自己还沾有血迹的手。
怪不得刚才鲁达兄看自己的目光如此奇怪。
我居然,鞭尸仙人躯,用铁钩穿过那妖道的琵琶骨,挂尸悬首以祭旗?!
张兴神情激动,
“益德祖宗,您的第三十世孙,兴儿我……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