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爹现在不上愁了吧?”刘梅宝又笑道,想起最初和那老汉打交道时他看自己如同疯子的眼神。
“上愁。”周良玉哈哈笑了,“愁的是自己没有三头六臂,看着那么多生意偏偏接不下来。”
说笑一刻,知道他奔波一天累了,宋三娘子让周良玉早早歇息,三人便散去了。
刘梅宝如常坐在桌案前,一面解开头发,一面拿出被卢岩塞给的信。
对于这样一个蛮横强硬不讲道理的人,她很是着恼。
“你爱写就写,我就当没看到,总不能逼着我看吧?”她愤愤的想道,盯着桌上的信封一刻,抿了抿嘴,“看就看,看能写出什么花来,我不回信就是了。”
信是仓促写成的,原本已经有模有样的字又变得歪歪扭扭。
“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以后,我就忘不了,但我并没有敢想什么,我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跟你相提并论,没想到有机会再见到你,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你注意到我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觉得我值得匹配,才想出这样莽撞无礼的法子,冒犯了你还请你不要生气,请相信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真心实意,我能说的是我会好好的待你,如果你不想回信,就不用回信了,我也不会逼问你什么,只是请不要拒绝我的信,不过你也不要害怕,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如果有一天你定了亲事,我卢岩虽然是草莽野汉出身,但也绝不会再做出强颜纠缠骚扰之事…”
开春后,似乎一眨眼间,大地披上一层绿衣,天气越来越暖和,终于告别严冬,不管穷人还是富人,日子都过的舒服了些。
冯药柜的生意越做越好,借着药茶一事,河中府广顺和名声大扬。
“除去给酒楼,药铺支付的大笔银两,街头的闲汉的小头数额不算,另付了周小爷的锡罐、药茶原料等等,到目前为止,咱们一共得了五万三千二百两银子……”
当冯家的账房管事,颤抖着声音将这个数目报出来后,满屋子的人都一脸呆滞。
虽然都在心里多少算过,但当准确的数目说出来后,他们还是心跳加速浑身发热。
就凭这药茶,药茶啊,就得了他们开办药行以来最大的一笔盈利。
屋子里有咕咚的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老爷,还不止这些。”另一个管事站出来说道。
屋子里的人包括最淡定的冯药柜在内,都有些激动的承受不住,他伸手不自然的按了按心口。
“还有什么?”他问道。
“今年开春后,咱们的药材比以往损耗少了一半多…”管事的笑mimi的说道,“减去为了归置药库购置货架挖地窖等等费用,算起来比去年还少损耗四千两…”
少损耗就是盈利了。
这话让在场的众人又松了口气,要是搁在以四千两还能让大家激动几分,但现在有五万两摆在眼前,四千两已经不算什么了。
“就算她捯饬的那药库并没有起效,有药茶这一项,就足够了。”有人笑道。
冯药柜却笑了笑,在那个姑娘心里,药库才是她最在意的,至少证明了她并没有夸大其词,也证明了自己聘用她没有走眼。
“给刘姑娘包个红包。”冯药柜想了想说道。
这是应该的,在场人没有一个异议的。
“那数额按多少?”大管事请示道。
“就按你的分量来吧。”冯药柜笑道。
大管事忙笑着应了,心中也满是感慨,瞧瞧自己,在这里混了大半辈子了才得了今天的位子,而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不过才来了几个月,就能跟自己一般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