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明日一早,你去找来福,说我这边有事找他。”
秀兰一愣,脸上羞红,以为是给她张罗婚事呢,“是,世子夫人。”
顾惜灵抱着老夫人,浑身酸痛,泡了澡,浑身舒服,很快入眠。
此时长宁侯周泽的书房里,气氛低沉,地上散落着雨过天晴茶杯碎片。
长宁侯周泽强忍怒气,“明日禁足在家,哪也不能去!”
周瑾眼露愤怒,表情倔强,“父亲,一起上奏的同僚被贬官,唯独我相安无事,这让同僚如何猜想?”
“明日他们即将离京,你还不允许我出城送行,岂不是陷儿子于不义?”
长宁侯周泽冷冷地说:“没事的不是只有你一个,还有王世文。他在第二天,就被宣平侯府从牢里救出来了。”
“陛下仁慈,只是贬官,而不是革除功名。如果不知悔改,下场更加凄惨。”
周瑾目露失望,怅然若失,“我等心怀百姓,请求惩处贪官污吏,何错之有?陛下仁慈,对那些奸佞小人不止仁慈,而且爱护有加。”
“儿自幼读圣贤书,勤奋刻苦,考取功名,效忠陛下,为民请命,可现在一切看来都是一场笑话。原来民贵君轻,只是存在于书上,最容易舍弃的,牺牲的,就是黎民百姓。”
“放肆!”长宁侯周泽厉声呵斥,“谁都知道李国舅有错,可陛下没有办他,只是罚俸两年,闭门思过。此举大有深意,都是为了朝堂稳定。”
“你可知道一旦太子地位不稳,朝堂动荡,藩王割据,天下大乱。死伤的,又何止颍州的百姓,而是天下百姓。”
“现陛下停止修建行宫,节省银两,另派宋御史连同救灾官员、众多粮食,一同前往颍州赈灾,已是百姓之福。”
“儿啊,做人可以至真至善,但做官不能非黑即白,也不是非对即错。更多的是平衡,是取舍,是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