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你莫不是把我当外人看,觉得我们有男女大防?”
昭昭的声音绕在小多耳边,缠得他心跳都漏了几拍,他耳朵更烧了,正要说什么时,却听昭昭笑道:
“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说好了的,将来我做头牌,你做我的龟公。我骑在你的肩上,走街串巷,被你稳稳地送上各家老爷的床。”
小多怔了怔,那股脸热耳烧的劲儿凝成冰霜,浮在脸上,成了自欺欺人的笑:
“不止呢。我还会盼着你早日飞上高枝变凤凰,被富贵老爷赎出去做小妾,再也不必待在脏地方。”
他觉得这句话太无所求,昭昭这种多疑的性子是不会信的,于是又说:
“昭昭儿,将来你飞黄腾达,千万别忘了捞我一把。求求你的夫君,给陪了你多年的小龟公一个好差事吧。”
背对着背,昭昭笑了笑,说一定不会忘了患难之交。
小多听她笑,恍惚地以为她是被自己逗乐了。
他其实还有一千一万句能逗昭昭开心的话,可一个无权无势的龟公与一个身不由己的妓女,说得再多又能做什么呢。
两人默着,没再说话。
幸好时间很快就挨过去了,缸外响起开门声,接着是渐行渐远的马蹄声。
昭昭撑开木盖:“赵四走了。”
小多翻出水缸,瞧了眼马蹄方向:“这是往城南去了,顺着马蹄印就能找到他家,以后就能顺藤摸瓜了。”
正准备沿着马蹄走,却听那矮屋内又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乖乖儿,让你与他逢场作戏,当真是委屈你了……”
这事另有苗头?
两人压着步子走近,只听屋内那女人卸下了故作妩媚的腔调,语气中全是不屑:
“少跟我作戏,拿了钱就滚。”
欢场竟有这么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