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问得楼里的姐儿们俱是一懵,她们连出楼的机会都没有,哪能知道世上还有除了身契以外的契书?
更何况,一开始赵四确实反了不少利钱,她们被银子迷了心,谁都没想起立契写状这事儿来。
见她们语塞,师爷挥了挥手中的扇子,冲高座上的谢县令道:
“大人,事情已经明了。”
“这群妓女口口声声说自己拿了钱入干股,却连一张字据都拿不出来,岂能当真?”
赵四又开始喊冤,咚咚磕了两个头,哭道:
“大人啊,我确实和这个叫云儿的妓女睡过几次,可绝没到收她们钱的地步。”
“这婊子前些天说怀了我的孩子,非得让我给她赎身……可上过她的人比街上跑的马还多,我怎肯被她用肚子敲诈?
“这婊子瞧我不上套,就出此下策将我告上公堂……”
“你颠倒黑白!”
云儿虚弱的脸气得越发惨白,昭昭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了句放宽心。
师爷与赵四对视一眼,一唱一和道:
“大人,这桩案子本就没有黑白之分。”
“就算她们所言是真,她们入了股,眼下却拿不回本钱,这有什么奇怪?”
“方才她们自己说,投钱给赵四是图利投机。既是投机,那就有赚有亏。”
“赵四赚时反给她们不少利钱,这是情;赵四做买卖将钱亏了个精光,依法不必还本金,这是理。”
谢县令拍响惊堂木,冷声道:“你们这些个躺着赚钱的妓女,钱来得太轻松容易,便以为天底下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此案本官不予理会!”
昭昭上前一步,颔首恭敬问道:“敢问大人,若是我们能拿出证据,证明赵四做买卖一部分的本钱是从我们这儿来的,且又证明赵四还有家产傍身,这钱该不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