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您长得不错,却臭臭的。”
出了桃花林,两人沿着曲折的回廊,步入一处灯火通明的新宅。
意行打量四周,只见檀木作梁,水晶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
如此富贵迷离,不消说,意行也知道是修逸的手笔。
他每次带兵攻城略地,缴获的金银财宝一部分给手下,一部分收于私囊,从来都不上交朝廷。
几年前他被言官大肆弹劾,意行也曾劝过他几句。
谁料他一脸冷漠道,我拿命搏来的银子,怎么花还得看别人的脸色吗。
两人在书房外停下。
六尺宽的沉香木门上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何必站在槛外福身,冲里面恭敬道:“爷,七殿下到了。”
意行心中自嘲,他这个皇子当得属实窝囊——说是被请进府,实际上却自己走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书房外,还要搞这套下级见上级的通传禀告。
可惜外敌不断,朝廷无力根除内患。
咚,咚。
无人回应,里面传来两声带了玉扳指的指节轻叩桌案的声音。
何必侧身挑起帘子,恭敬道:“七殿下,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