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没怎么睡,头疼又昏沉,赵承砚只管睡过去,由着人替他担心。
官家身边的太医都是他的人,见他这幅模样自然知道该怎么替他说。
赵承砚毫不担心,饱饱睡上一觉,再醒来便见守着他的人换成了曹皇后。
“这点儿小事还惊动了娘娘,都是我的不是。”
曹皇后没说话,叫女使扶着赵承砚起身,她亲自伺候赵承砚吃茶。
她四十出头,鹅蛋脸,一双凤眼和赵承砚有五分相似,保养得倒是十分不错,比之丽妃也不差什么,只她更多一些威严和气势。
给赵承砚在背后垫了软垫,叫人倚好了,曹皇后便摆摆手打发身边的人出去。
“我是你阿娘,你受委屈了,我怎么能不来看看你。”
阿娘?
赵承砚看着曹皇后这双眼睛,他儿时确不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世,真当曹皇后就是自己的阿娘。
小时候他也像雀儿那样,整日想黏着阿娘,在地上摘一朵不知名的小花都要拿到阿娘跟前儿看看,想得她夸赞一句。
可阿娘从没有理会过他,只是每天逼着他读书习字,学各种各样的规矩,若不听话或是做不到,便要挨打。
每天两个小手心子都要打得紫红紫红的,肿得都蜷不起来,然而不论多痛,翌日还要天不亮就起身,拿起笔写上二十张大字。
说来曹皇后除了对他严加要求,也没有苛待过他,她只是不爱别人的孩子罢了,左右是死是活都和她无关。
赵承砚对她也谈不上多恨,只是听这声儿阿娘,多少觉得有些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