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长旺,你身为范家族长,如果平素持身正,能秉公行事,何至于逼死范林氏。若其果真供养无缺,生计无忧,何以夤夜悬梁。这么多家不吊,单吊在你的门首,这件事里,你脱不了干系!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这一案必要着落在你身上。且随本官回衙,再做计较。来人……”
由于大范庄没有停留价值,侯守用已经准备一条索子把人带回县衙门,再慢慢发落。可是话没说完,人群里忽然有人高喊道:“老父母且慢,草民有下情回禀。”
这下不用侯守用说话,洪总甲已经呵斥道:“老父母面前,哪有尔等百姓胡乱说话之处?谁再敢咆哮公堂,大老爷一发用索子锁了回去!”
“老父母,草民范进不敢咆哮公堂,实是为老父母官声着想。此案疑点重重,颇多情弊,若是草率完案,怕是不能服众。如果闹到太守面前,老父母脸上,也不好看。”
侯守用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最厌烦的一个词,莫过于太守。如果是在公堂上,只冲这句话,他就会仁慈的赏几十板子给这个见鬼的范进。但是,对方敢放话说要府控,必然有所凭仗,自己显然要搞清楚,对方的依仗到底是什么,才好做出防范。
“来人,带这个范进过来。”
人群最哦有分开,范进已经抢步来到侯守用面前,跪倒行礼。他头上还没有功名,自然不享受见官不拜的特权,只好乖乖跪下磕头。侯守用却不等他磕头,咳嗽一声,“你便是范进?我看你做书生打扮,莫非是读书人?还未入泮吧?可曾进了学?”
“回老父母的话,草民在大范庄社学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