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娇冲出去了,但是其他人都陷在里面,有好几个被捉。现在……”
“只有铁娇逃了?”宋鼎元眉头一皱,“那我得出去一趟。”
“大少,现在城里只怕四处捉拿铁娇,您这个时候出去太危险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为了个灶户的女儿犯不上如此。”
宋鼎元脸色一寒,年纪虽小但是在这一刻散发出的威风竟然让田岷山不敢再说下去。“这件事该怎么解决,我自有主张,不劳田叔叔费神了。城里出了强盗我也不想多留,联系一艘船准备进京。另外告诉咱们的分号,做两件事。第一要在最短时间内让顾宪成顾家破产,一文不名。然后再让一个人出头资助他,让他对咱们感恩戴德。这人是东南名士,这一科下场很有希望,为人又愤世嫉俗与张居正天生不对。我们想要官府的朋友,这人就是最佳人选。”
“大少我们现在上京是不是太过于仓促了,毕竟咱们在京里的关系还没完全铺陈开。”
“我们出了那么多黄金修会馆,难道是白花的?只要有钱,到哪都有关系,我用黄金开路不信开不出一条路来。”
从客栈出来的宋鼎元并没有带护卫,自己信步而行,走了一段路似乎是累了,雇了一顶轿子,中途又雇了脚力,几次辗转,人终于到了城外。这里已经是江宁县地界,虽然与上元同城而居但是区别很是明显。
这一年多光景上元县人丁兴旺,大批户口流入,最先受害的就是江宁。奴变之后原江宁县令摘印,可是新上任的江宁县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去,好几次给府衙写信求援,请求府里出公文干预,否则自己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原本只是江宁的富户向上元搬,后来就是穷苦百姓。因为上元县给贫民盖房子,只要把户口落在江宁就有各种赈济,衙门提供的房子租金也极低,房屋质量又远好过贫民窟。这些穷人自然趋之若鹜,乃至落户之后才知道自己要付出的代价是承担劳役也不以为苦。毕竟这种服役不是替朱家人尽义务,而是朝廷拿钱雇自己打工,并没有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