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也以同样热情地态度回答道:“老父母这话可说远了,您是我们上元一县父母,做父母的远行,儿女哪能不来送?小妇人也是代替我上元商贾尽一份孝心罢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离得近了,范进压低声音道:“你发什么神经?孩子招你惹你了?”
“我打我儿子,关你什么事?反正你也不打算要我们孤儿寡母了,死了干净。”
“放肆,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少说没用的!给句痛快话,我们去哪等你。你要是就这么拍屁股走人,等你大婚的时候,我一准送你个好礼。”
“你少吓唬我,我去哪我自己都没把握跟你说什么?”
“那也给个大方位,就这么留在京里做京官,你自己信么?”
“那就……扬州吧。”
“话在一句,你去扬州的时候,我们一准等你。你要是说了不算,给我等着!我现在可是离不开你,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别想把握甩了。只要你还要我,随你怎么打我骂我我都认了。”
两人匆匆几句交谈,范进又转身去敷衍勋贵,随后解缆开船,官船离开码头,船舱内的郑蝉才哼了一声,“不就是会生孩子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对了,四娘怎么没来,该不会她也有了吧?”
范进一笑,“四娘当日结交广阔,如今洗尽铅华,就不想在这种场合露面。现在连幽兰居的应酬,也多是让手下人出面,自己出头时候不多。我想让她由着自己的性子生活,或许她觉得这样才最舒服吧?”
刚说到这里,却听阵阵悠扬琴声传来,郑蝉一愣,“这是谁弹琴,曲子怪好听的。”
“说曹操,曹操道。把我的玉箫拿来。”
一琴一箫,水上合奏,两人虽彼此不见,彼此却已知心。率领镖船的薛五,心里却是一阵莫名惆怅,原本以为自己对谁吃醋也不会吃恩人加干娘的醋,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想差,真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不管谁的醋,都照吃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