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世界是五彩纷呈的,大人却只有忙碌。
几位教官的宿舍与一般军营不同,房间陈设布局更像干休所规格,分内外套间、厨卫齐备、干湿有别。
仇朗房间最大,几个人聚在一起捣鼓铁砂,这东西今后用量会很大,过去没训过细皮嫩肉的孩子,库存也不多。
靠窗边的云鹤正将他们自用少量库存装成小袋,准备明天分给常飞他们。
仇朗屁股搁在小板凳上,挺着腰在一个水桶样的装置前,颠勺大火翻炒铁砂,此刻铁砂已是通红通红。他左手是个待炒铁砂的口袋,右边是一个金属盆,里面是鲜红鲜红的猪血。仇朗把烧红铁砂倒进猪血里,然后再从麻袋里补齐继续炒。
滚烫的铁砂碰到猪血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以及一股莫名的气味,仇朗倒满一盆,司马东就端走一盆,放在隔壁一套空房里,那边房间里已摆了一地猪血盆。
这些烧好的铁砂会在加了料的猪血里浸泡一周,然后再埋到地下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取出装袋,为的就是防止易风他们皮肤溃烂,毕竟来日方长!
至于邵鹏,因为猪血不够,一番合计,就让他拎着大桶去光顾驻地炊事班去了。
少年班训练也是军令,军令如山、全力以赴。要因人施训,因材施教。
比方说让赵盾去换叶天语的走绳,且不说绳和桩要多尴尬,赵盾的大脚也走不来;让易风去跳坑,他能想法子把教官气死,这就是老实人干的活儿;常飞去练习跑树上打羊,起不到提高他的作用;叶天语去水缸上套圈,身体太单薄,落几次水可能要吃药。
最近总听仇朗长吁短叹的念叨:“自己的孩子也没这么上心!”,这是想自己孩子了。
就这样,四位教官“不经意间”又露了几手类似“上树”绝技驱动下,易风几个的日子痛并快乐着。
日复一日间,四位军官的人设也逐渐丰满、具体起来。
仇朗,有一双特别的眼睛,据说夜里比白天看的还清楚,精于算计的他成为行动核心,当然也是最大的“反派头头”。
云鹤,速度和感应方面具备常飞类似能力,已经能对同能力者反侦察,常飞认栽。脸上伤疤是他鏖战的勋章。不苟言笑是他的专利。
邵鹏,人很随和,力量很强大,邵鹏曾跟赵盾闲聊提过,自己小时候比赵盾还胖,为此赵盾暗自高兴了两三天,他一直担心自己变成矮地头瓜。一看邵教官不仅身材魁梧,且很有男人味!-------毕竟那是将来的自己呢!
司马东,平时斯斯文文,具有隔空取物能力,孩子们一直没摸清极限值多少,但一张椅子肯定没问题。
证据是,一次叶莱通过易风邀请现役军人去班里上国防科普课,仇朗大手一拍、屁颠屁颠的率三人赴会,用半节课把自己吹得人间少有、天上不多,几个列席教官实在听不下去了,仇朗吹完牛、口干舌燥讲完就坐,司马教官把座椅凭空悄么么后移40公分,然后就哄堂大笑。
事后易风碰巧听到仇某人自己嘀咕:“怎么会呢,是我往前多走了两步,讲完太激动忘了?”,周围人纷纷点头。
ac220年,当医学界对号称“世纪之痒”的hiv病毒治疗取得巨大突破的时候,易风刚好10岁,常飞和赵盾也都10岁,叶天语9岁。
从这一年起,乌兰每隔半年,来帮几个孩子检查身体、体检,带一些血样回研究所,日常也偶尔会带些好东西来慰问一下。
天语的父母则规律性在孩子们放假时,大包小包专程来探望女儿,易风几个跟着沾光,每人一份,常飞的分量格外足。
赵盾父母,因为家境不富裕,往返费用也算开支不少,只是偶尔逢年过节托人捎一些土特产。
ac221年3月,巴蒂斯塔联邦南遮省白沙瓦那军事基地被恐怖分子偷袭,巴蒂斯塔政府对外宣称未造成重大损失,但全球大国政府却都诚惶诚恐、如履薄冰,毕竟该基地里有巴蒂斯塔的核武库,当然这是绝密。
年底,仇朗告诉孩子们,教官们接到命令在次年即ac222年下半年接受新任务,离开宝藏高原,考虑到正在给少年班上课,命令提前下达,留足预案时间。
易风众人在鞭策下发奋图强,而仇朗等在平日训练间隙,将自己各自教案、少年们未来一至五年里要学习的步骤、方法以及经验感受尽可能的整理成文本。
因为他们的身份,可能永无归期。
ac222年,五月一日是全球统一的传统节假日,因不可考据性,传统≈传说。易风正跟常飞等在宿舍里无所事事,没想好去哪儿浪。
易风正念叨小姨可能放假,不知这次会带什么来,然后仇朗推开宿舍门。
“都在阿!”仇朗看看四个孩子,喜上眉梢,挺乐呵。
“教官好!”唰唰几声,床上的跳下来,坐着的站起来,一声立正,四个声音喊得整整齐齐。
“突击查岗?大过节的不至于!”易风莫名心虚。
“稍息,一个好消息,云教官要结婚了,我来通知你们5月5日都去吃喜酒。”仇朗说完,盯着四个孩子脸等表情。
平淡、冷漠、无所谓、没反应······
好吧,他们还是孩子······
结婚是个毛线······
“去哪儿吃?”赵盾憋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