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都是笔直而辽阔的天际线,似乎走上几天几夜也看不到任何边际;各种各样的人口稠密、繁华富庶的城邑、市镇、村庄,密集遍布在轨道沿线,根本让人应接无暇,又很快变得麻木不仁。
唯一能够给江畋这段枯燥的旅程,带来一点新鲜感和新意的,大概就是每次在站点换成马匹时;从就近的街市和小贩处,获得的各地特色吃食。比如莱州的蛤蜊烩面、齐州的把肉、济州的甜旋……
而过了黄河之后,就变成了博州的火酥,德州的油鸡;冀州的酥鱼豆羹,景州的羊丝炒饼;瀛洲的肚包肉,沧州的羊三色、杏酪稣;莫州的驴肉酥饼,而进入涿州之后,则是变成了牛羊三杂大汤。
只是这一次除了日夜贴身不离左右,关键时候还可以充当,远距离转移坐标的令狐小慕外。江畋还带上容貌大变,已改名为许之行的前学士沈逸致;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次惨痛遭遇改变了他许多。
或许,只有在面对这些异类的斗争和对战中,才能令这位事实上的便宜大舅哥,慢慢放下积郁的心结,逐渐从自己变成非人事物的这场阴霭中走出来。所以江畋也难得抽出闲暇,与之攀谈了一路。
这才有所了解这位便宜大舅哥,无愧为世代号称“玉堂金马”的书香门第,正儿八经科班举士的东阁学士和京大教习的出身,他在诸多领域内的博闻广见、引经据典,堪称是一座行走的两脚书橱。
因此,江畋很快就对他有了安排。至少有他在西京里行院当任编撰顾问,同时负责起文职教习之责;补上诸多外行军士和内行队员,还有出身层次较低的那些文吏、属员;在学识和文理上的短板。
不要小看教育基础的作用,无论是西京里行院的配套生产技术,还是针对异类的研发应用,或是更深层次的神秘探究;都是需要相应学识基础和门槛的,现有的那些人员,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就在这种往复的讨教和思量中,针对西京里行院所属人员,重新进修和回炉再造的规划;也在逐步成型之际。第七次换过拖马的专属车厢,也终于抵达卢龙府境内,停靠在了幽州城外的碣石馆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