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初的天后想要稳固,「二圣临朝」的大义名分与口实;就是通过追随高宗的泰山封禅,以中皇后的身份,打破自古以来的惯例,亲自参与了其中的亚献之礼;从而获得某种意义的认证。
而储君代封嵩山,同样也可以被渲染成某种信号,配合高宗在病榻前召集众人的宣誓;更进一步的渲染和鼓吹,太子李弘即将接班的预期,来争取那些朝野观望势力的倾向,乃是分化天后的基盘。
另一方面,则是由东宫关系密切的大臣,录尚书事、左庶子张大安,正谏大夫、太子侍读薛元超顺势上书;效法当年高宗封岳泰山,而专开恩科取士之故;为封岳嵩山重开一场小规模的恩科取士。
这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潜在巨大利益和长期政治资源了。要知道,唐初草创的科举制度,还是相当的简明和直白。
也充斥着诸多人为的主观能动性。因此,每一场科举的取士趋向,几乎都与天子任命的主考官,及辅助官员有着密不可分的渊源。因此,针对主持的正副考官,公开走关系或打招呼乃是一种常态。
而专门投其所好的进行创作,在各种公共场合吹捧和宣扬,也是一种惯例了。就连名动天下的李白、杜甫,出身显赫如王维、李贺之辈,也免不了要到处行卷扬名,以期传到考官的耳中获得重视。
在这种情况下,太子李弘虽然不能直接干预,新开恩科的选士内容和题材;但却可以在相应的流程和制度的细节上,尝试进行一点微小的改变。比如,主动提出将卷子糊名和另行隽抄的一点创新。
又比如,在最终取士的排名当中,表达自己的态度和看法;也基本没有人会在这个,形同尘埃落定的最后环节上,与之唱反调的。反而为了恩科的名次顺序,乃至录取概率,会有更多人投献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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