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的这次长篇大论的来信,也有专门交代离任前的后续事宜,以及为家人谋取未来退路,乃至是暗中荫蔽的倾向;比如,他会尽可能推动并促成几项,对于西京里行院有利的拨款和编制项目。
毕竟,作为从地方底层的税官开始,一直做到执掌天下财赋度支的三司使/计相;刘瞻这些年所提携和扶持的门生故吏,同样也是一股不可小觑额的影响力;可以保证他退养之后不至于马上人走茶凉。
虽然,在这段缓冲和过度的时间里,没法直接追加,对西京里行院的投入和拨付;但却可以具有倾向性的,在人事编列和账目核销等细节上,进一步扩充里行院及其各府分驻的隐形资源和潜在上限;
用他充满自嘲的话说,这是他坚守了多年,相对不偏不倚、权衡居中的底线之后;在离任前放纵自己的最后一点私心;只希望能够籍此为天下带来更多安定,而不是让这些资源靡耗在体制流转中。
至少,拨付给西京里行院的东西,是没人敢于上下其手,居中克扣再三的;作为一个诞生不足十年的全新衙门,也没有人敢于用过往的成例,来强行要求沿袭或是推脱阻挠;光是这一点就足矣了。
当然了,事情到了这里,这也不过是一封普普通通的私信。直到江畋看见了,夹带在诸多文字之间的特殊印记;也是他当初与刘瞻在长安辞别时,私下约定的某种信号;这才私下叫来了令狐小慕。
由她取来专门保管的特殊药水,涂抹在做过标记的几张信纸的隔张背面;顿时就显影出了隐约的文字,又在重新挥发掉之前,眼疾手快的将其拓印下来。而后她将启封的押印,也碾碎投入水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