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晨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漆黑的夜空占满了她的视线。
突然有人拉开了窗帘,光跃过透明的窗户扑面而来,亮的她怎么都睁不开眼。
她努力尝试了好几次,但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床仿佛变成了泥潭,泥潭又在一刹那消失身下只剩看不到底的深渊,黑洞里突然冒出的大嘴要将她一口吞食。
这时她又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牢牢抓住那束光。
“啊…”
她睁开眼的瞬间就条件反射般地用双手捂住嘴没让自己的嘶声尖叫被拖的更长。
“嘿,你总算醒了。”
她迷迷糊糊中看到床头的张牙舞爪的凶猛鳄鱼顿时一惊立刻坐起身来抓住树松鼠的胳膊。
不过再定睛一看才认出来那是没戴墨镜的鳄鱼公仔零号。
它栩栩如生的墨绿的瞳孔像是从正中心被风暴突袭搅动的宁静湖面。
单看眼睛真是有鳄鱼和蛇一类的冷酷和压迫感,不过她不明白干嘛要单独把眼睛做的这么吓人平时还要拿墨镜遮挡。
也许是怕吓坏小孩子?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抓着老板的胳膊赶忙将手抽回被子里。
“额,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她的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在嗡嗡煽动翅膀,龙卷戴着耳机甚至只能从她的嘴唇微颤分辨出她在说话。
“小姐你对麻醉药品的免疫力似乎不怎么强,现在还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见静晨很肯定得摇头龙卷才暂时放宽了心。
毕竟那些比她还晚进入检查室的人都已经清醒过过来下床离开了,但她的监护仪上显示呼吸和心率都很正常。
只不过是比其他人多睡了半个钟头而已,如果不叫醒她没准能一觉睡到晚上。
“你要是再不醒医生可就得把你转移到急救中心去了。”
他神情严肃地开了个玩笑,毕竟现代医学对麻药的用量和使用后的反应都控制得相当到位,所有的流程都有人工智能和专业的医生共同监控确认。
因此因为药物过量出现事故的概率无限趋近于零,据刚刚来检查静晨状况的医生一再肯定说朝歌自命名以来就从未有过麻药致死致残的事故。
不过他却怎么都无法解释静晨并不会对麻药过敏却会昏睡如此久的原因。
好在医生再次检查仪器时也确认她的各项指标显示正常,也许因为她是穿越者的缘故吧。
静晨倒是感到了自穿越以来从未有过的心安和踏实,可能是几次从深度睡眠中醒来的陌生感反倒让自己的意识更快速地适应了这幅身体。
或许是醒来还能看到老板就让自己感受到了惊喜,毕竟在去做肠胃镜的路上时头发稀疏的彼得先生刚准备给他打电话就看到老板已经站在门边跟检查医生交谈了。
看到才相识不久的老板真的在用心帮助她,她感受到了来自几千年年后同胞善意带来的温暖。
等龙卷带着静晨做完最后几项检查拿着几张检查报告回到彼得先生办公室时已经5:45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