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唐琬都准备睡下了,突然接到伍文斌电话。
好在鹤宥深还没有回来,她跟沈姨借口说约朋友吃宵夜,出了门。
这是一片废弃工业区,周围都是老旧厂房和荒废的仓库,鲜有人经过。
入口隐蔽在一个不起眼的废品回收站后方。
铁门没有任何标志,周围杂草丛生。
如果不是得到伍文斌详细的路径描述,唐琬是断不可能知道这底下居然能藏着一个地下赌场。
一靠近门口,原本四下无人的地方,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两个穿花衬衣的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样子,拦住了她去路。
唐琬把头上的棒球帽往下拉了拉,对了接头暗号。
又给他们看了眼她挎包里的东西。
对方才放她进去。
一进门,封闭空间中一股混杂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戴着口罩都能闻到浓重的烟味,刺鼻的汗臭和廉价香水味。
焦黄灯光下,每张赌桌都人声鼎沸,筹码叮当作响。
人类的悲欢在小小一张赌桌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唐琬拉住一个送酒的服务员,询问他们老板的办公室位置。
咚咚敲响门,听到里面应允后,推门而入。
伍文斌一看到她出现就激动地问,“钱带来了吗?”
说着就想从地上站起来,被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光头男按住肩膀,又让他跪了回去。
“钱带来了?”
这句,是坐在大班台后面的男人问的。
唐琬看过去,男人八字胡,身材瘦小,坐在宽大的皮靠椅上,像小孩坐进了爸爸的办公室一样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