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姓刘(1 / 4)

老陈抬头看她,那莽人也看着她,想了好一会,才说:“山,坡坡?林子?好像是。反正是我杀的。”

他的回答变得不顺,磕磕绊绊,好像一时难以整理词汇。

宋微辞:“她一个人吗?”

“是,一个。”

“看到你,她害怕吗?”

“啊?”莽人应付不了太多问题,这时候想了好一会,“怕吗?好像没有,她生气,很生气,骂我,挠我,我见血了,也生气了...”

宋微辞:“打她了吗?”

“打,打了。”

“锤子在哪?”

“扔,扔了。”

“扔哪?”

“不知道,忘了,不跟你说。”

“那你想跟谁说?”

这个问题一出,徐清刀跟仵作先觉得怪怪的,若有所思。

而那莽人看向了他们。

“他,他们。”

宋微辞问问题的速度太快,接着就问:“你以前都躲在燕子坡那边,你父亲让你安生待着,你听话了吗?既然听话了,为什么跑出来?是你偶然遇到她,还是在那等着她?”

莽人好像遇到了难题,很紧张,对这个问题特别排斥,最后索性来了一句:“我打了她,打了肩膀,后来,气不过,在她转身后,偷袭她,捶她脑袋。”

答非所问,但精准对上了尸检,完完全全对上了。

这次连徐清刀跟仵作都动摇了之前的不解——看来真是这人干的。

人多变,他不是正常人,性情思维不能常理推算,所以在案情中反复无常,最后痛下杀手,杀了丽娘后,被老陈所知,后者为了保护这人,才埋尸.....

这已经是完全连贯的案情真相了,证据也能对得上。

接着直接选择了闭嘴。

俩父子在这一刻倒是很像,明明外表上都看得出非亲生的,却都有一种顽固倔强。

案情如斯,也没什么可说了。

徐清刀内心隐隐觉得不妥——宋微辞为什么问这么多杂乱的问题?

但那莽人基本都能回答上,反而证实了他是凶手似的。

现在对于案子,徐清刀实在没有推翻的说辞,于是准备把两人带走。

基本所有人都已经认为尘埃落定了。

刘家人这边有些闹腾,议论宋微辞身份,而刘昭安也有些疑惑,还是身边的刘昭钦解释说是菩提院静修的客人。

刘昭安感慨:“那想必是贵人了,很可能来自郡城吧。”

刘昭钦:“瞧着,非富则贵,兄长在郡城可有耳闻高门大户有谁家的姑娘在咱们骊山修养吗?”

刘昭安:“并未,但我一介商贾,本来也不可能知晓这些门户之事,这样的人,非我们可以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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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姑娘....”徐清刀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宋微辞不一样,可他现在面带歉意不是想求助她为这个案子力挽狂澜,而是自觉这个案子复杂,是他们拿不到更多的线索,一开始就为难了宋微辞,现在又碍于局面不得不草草中断,怕宋微辞生气。

其实,宋微辞倒是很平静,客气了两句,带人走了,回头瞧了刘家人那边一眼。

刘家三兄弟都站在那边。

刘昭安,刘昭钦跟刘福安都在。

刘昭钦最为出色,见状愣了下,风度翩翩作揖行礼。

宋微辞的目光不轻不淡扫过他们三人腰上的香囊,若有所思——三人的香囊,三人用的花色跟绣法一样,而且她在另外的地方见过。

她很快走了。

但过回廊小道的时候,鼻下嗅到浅浅的香气,这里在下风口,她偏头看去,上头绰绰影子,半边凉亭,半边遮壁海棠。

有人恰在花色亭影之中,身高少见,恰似一人。

她闻到的是茶香。

青砖。

竟是同一人?不过这人身后还有一个人,大抵是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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