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没有休止。
这一路跋山涉水,什么也来不及想,将将要盘算上一点儿什么,就被马脊骨给硌回了神。
就连那在马腹上敲鼓似的脑袋也早都要给摇散了,只怕已经摇出了一脑子的浆糊,还能盘算出个什么花花来。
知道自己要去督军大营,因而没什么过于担忧的。
三月的天仍旧黑得极早,远远可见魏营的火把星星点点,连绵有数十里。
世人皆知魏国国富兵强,乃当今天下诸国之中最为强盛,尤其魏武卒精锐之师,兵肥马壮,听闻全是精兵悍将,行军打仗能以一当十。
你瞧,单是这安营扎寨的规模,就远远盛于韩赵两国,更不必再提夹缝中求存的中山了。
火把愈来愈亮,魏人收兵回营的声响开始愈发地清晰了起来。
临近辕门时,阿磐极力朝上张望,夜色中隐约可见魏国的黑龙旗遍布墙头垛口,而辕门正中,辕门正中直直地插着“谢”字大纛。
心头一跳,跳完了又幽幽一叹,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了下来。
这一路千难万险,总算是到了谢玄的督军大营。
押送她的周将军一刀鞘拍上了她的脊背腰臀,冷声斥道,“看什么!”
是了,行伍麾下最忌讳外人入营,免得敌方细作趁机刺探军情,或获取情报,或惑乱军心。(麾下,敬词,称将军)
阿磐忙垂下头去,不再四下张望。
那周将军的快马一进辕门,两侧的甲士立即高声欢呼起来,“大将军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
火光下的魏人满面红光,亢奋地开眉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