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是了。
她与陆商总有一人要先死在另一人手上。
既出来了,阿磐就不想死了。
死了不过一抔烂泥,活着就有万千可能,谁不知道活着好啊。
那刀锋已经压到了近前,距离脖颈也不过分毫的距离,阿磐手里的长簪已经穿透衣袍,直直地捅进了陆商的腰腹。
一把簪子原本不足以伤了陆商,也不足以使陆商失声惨叫,可阿磐心里都有数呢。
上回陆商在魏营逃窜,腰间被魏人捅了一刀,其余伤情虽然不详,但浑身是血,想必好不到哪里去。
阿磐当初就在一旁看着呢,因而知道。
论武力是永远打不过陆商,但论脑子呢?
似陆商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十个也比不过一个阿磐。
你瞧,那毒妇果然刀锋一顿,惨叫一声,痛骂一句“贱奴”,复又抡起大刀往下剁来。
阿磐拔出长簪,又是一簪子刺进了那毒妇的腰身。
那毒妇又是一声惨叫,大斥一声,“还来!”
夺去她的长簪一扔,又一次抡起大刀往下砍来。
月色朦胧,惊得马连连嘶叫,阿磐想抽身躲开,又被陆商的腿死死压制着,丝毫也逃脱不得。
在这嘶叫声中,听见了范存孝的声音就在一旁,“陆师妹!”
那带了凛凛杀气的大刀也再没有落下来,阿磐睁眸望去,哦,是范存孝钳住了陆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