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盖车稳稳地往前奔着,她本能地往那人怀中凑去,蜷着身子,好似这十多年来颠沛流离,而今终究得了前所未有的安稳。
因了安稳,整个人都松快了下来。
听见那人问了一句,“你可有什么想求的?”
阿磐温静回道,“旦要大人好,奴没有什么可求的。”
那人默了良久,大抵在思索这话的真假,“这世上哪有人什么都不求的。”
他说得没错,是人就有私心,就有所求。
可阿磐偏就没有什么可求的,她如今心满意足,还有什么想去求的呢?
也不,也不,她想求得安稳,求得周全,求得余生圆满呐。
也再不想回千机门,再不见萧延年,再没有什么主人,也不做什么细作。
再不是什么罪臣之女,不去管什么家国大义,不去管什么匡复宗社。
阿磐微微出神,好一会儿才温静笑起,“奴......奴想求片刻安稳。”
可什么又算是片刻的安稳呢?
是眼下。
眼下偎于他的怀中,便是了。
那金昭玉粹的人闻声颔首,不说这片刻的安稳到底“给”还是“不给”。
阿磐心想,那也没什么关系,但似他这样身在高位的人,不轻言允诺也总不算一桩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