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笑一声,携起阿磐的手起了身,这便打算走了,“赏些盘缠,送回原籍。”
阶下三人这才长舒一口气,一个个瘫在一旁,喃喃地磕头谢恩,“拜谢王父.......”
“谢王父不杀之恩......”
还没有离开正殿,忽而阶下陡得一下,那适才昏死的崔老先生好不容易回过一口气来,幽幽长叹一声,“凤玄啊......老夫......老夫清白一世.......”
“孤知道。”
那人步子一顿,长长的赤绶四彩在腿畔翩翩一荡,他平静温和地说话,适才的疏离已经没有了。
崔老先生为他好,他岂会不知道呢。
崔老先生怅怅然叹气,“是老夫操之过急了......”
那人微微颔首,“先生老了,早日回大梁养老罢。”
崔老先生老泪纵横,“凤玄啊!但愿有一日,你能明白老夫的苦心啊!”
那人回过身望去,四月底的日光透过大殿打进来,那人那半张棱角分明的脸全都沐在光里,平白为他添了几分温和。
他说,“孤明白。”
他还说,“孤不是夏桀。”
阿磐心头一跳,不是夏桀,可是默认了她是妺喜?
还是说,不是夏桀,便不怕身旁有什么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