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悲悲切切的七弦也停下来,不敢再动。
阿磐知道殿外持刀的不是谢玄的人。
谢玄空着手就来了,一点儿部署都没有。
哦不,也不全是空着手,他带了一群舞姬。
哪儿还有什么部署,简直是毫无防备。
阿磐悄然望他,然主座上的人不急不躁,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神色。
此时此刻,他到底是惊愕,慌乱,还是也有几分害怕?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可察觉到梁上的人?可留意到了殿外的人?
不知,什么都不知道。
但料想似他这般洞幽察微的人,大抵比她还要先一步洞悉今日的变故了。
再定睛一瞧,适才那些披坚执锐的人也都不见了,好似不过是她看花了眼。
阿磐佯作不知,仰头笑问,“来时为大人煨了木兰粥,大约已经好了,这就去为大人端来。”
那人点头,“去。”
长平侯冷笑一声,“谁也别走,都在这待着!”
小惠王骇了一跳,骤然起身皱眉叫嚷道,“岳丈小声,吓寡人一大跳!”
但除了春姬曹姬,无人理他。
如今明里暗里的都是长平侯的人,先前的形势已然颠倒逆转。
出不得门,报不了信,便破不了局。
殿内僵持片刻,忽而又是一声惊叫,骇得人脑门突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