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想什么,那箭锋突然一转,“咻”的一声,射中了一旁的黑衣人。
射出了“呃”的一声闷哼,也射出了一串鲜红的血珠,在日光下闪出明亮的色泽。
阿磐心中凄凄,她想,他是中山的君王,该为他的国家大义而死,到底不该像条蛇一样屈辱地死在异国他乡的城门啊。
才要松缓一口气,那弓弦对准萧延年,又大大地张开拉满了。
阿磐骇得闭眼,闭了眼,不敢看。
不敢看萧延年,亦更不敢看谢玄。
人就似个提线木偶一样,由着谢玄握住她的一双手,他要干什么,她便干什么。
她的手原也没什么力气,那便由着他握着,也全都由着他牵引。
总之谢玄是待她最好的人,他要干什么都不会欺她,害她,干什么都是为了她好。
只要记住这一点儿,就没什么好怕的。
忽而箭锋一转,手中的弦一松,又是“咻”的一声,谢玄的箭又一次射中了一旁的人。
阿磐蓦地睁眼,见萧延年也一样白了脸色,轻吟出声。
哦,原来萧延年也会害怕。
阿磐不解,他是中山怀王,他怎能害怕呢?
那么多将士为他冲锋陷阵,骈首就戮,那么多门人为他冒突白刃,舍命尽忠,他怎能害怕?
(骈首就戮,即指一并被杀。出自明代徐复祚《投梭记·哭友》:“可怜周戴二兄,不听吾言,果然骈首就戮)
听见身后的人在她耳边说话,“一个普通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