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总感觉似被人砸,这脖子和后脑勺啊总是疼,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我咂摸着最好寻个医官看看,年纪大了,可凑活不了了。别阎王爷还没来要人,我自己先没了。”
“那......那子期先生能借我使使不?”
赵媪还在后头喋喋不休地,然跟着他们后头的谢允和谢韶很快就将殿门掩了,把赵媪与她的声音一同拦在了门外。
赵媪还懵然抽搭,“哎?咋把门关了,我还得进去伺候呢!”
依稀能听见谢允低声提醒,“主君有要事,嬷嬷外头候着。”
是了,主君有要事,他几乎等不及了。
疾疾抱她往汤泉走,一进汤泉便撕烂了她的衣袍,将她丢进了白袅袅的水雾之中。
汤泉水暖,了无尽头。
大人要,她哪有不给的道理。
她的大人就似一味要命的蛊毒,这味蛊毒早已经入了她的血肉肌骨啊。
她的大人离不开她的身子,她又何尝离得开她的大人呢?
只恨不得这余下的九日,拼尽全力,不舍昼夜,来还他给的“片刻安稳”啊。
一回回地进水,泡上个片刻。
再由着那人拦腰捞起,捞起来安置榻上,一次次地索求。
卧榻湿了,那便去案上,毯上,舆图上,锦衾上。
这正宫里就有无数床簇新的锦衾,湿透一条,丢去一旁,再换一条。
前后都要不够,怎么都要不够。
恨不能合二为一,就嵌进彼此的肌骨里,再也不分开片刻,也再不离开分毫。
只知道从晌午要到了入夜,等果真歇下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进了多少次的水,也不知丢了多少锦衾。
昏黄的烛光里,只看得见那湿透的衾被堆成一堆,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一夜,阿磐在谢玄怀里睡了个难得的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