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美人,我出去瞅瞅,看看我家墩儿是不是快来了。”
阿磐耐心劝着,“嬷嬷再写点儿。”
赵媪不干,装聋作哑地瞎忙活一通混了出去,片刻又扭着回来了,“美人,子期先生来了。”
啊,是子期先生。
是了,赵媪取花的事很快就在中军大帐附近传开,旁人不以为意,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唯裴子期闻声赶来,见了羊踯躅大惊失色,“磐美人可识得此物?”
阿磐佯作不识,只是摇头。
裴子期惊惶惶的一头汗,“这是羊踯躅,是毒物啊。”
赵媪骇得一屁股墩在了地上,“啥?毒?这咋......这咋是毒呢?要命了,咱可不是成心的啊!美人作证!”
阿磐笑吟吟的,“我见花开得好看,不知道是毒。”
裴子期赶忙将她案上所有的羊踯躅全都搜罗走了,连带着赵媪髻上的也一并薅下。
赵媪苦哈哈的,“哎呀,子期先生,我又不吃,就让我簪着呗!我回来的时候,甲士们都......都说我好看嘞!”
裴子期不许,“要命的东西,好看有什么用。”
见案上还有瓦罐,又问起阿磐,“花可入了酒?”
赵媪神色一变,才想实事求是地回话,被阿磐一个眼色给拦了回去。
“先生放心,不识得的花,是不会入酒的。”
裴子期闻言这才舒了一口气,不等他走,阿磐抓紧问他,“我想给大人写食方,正好想问问先生,有没有法子能让这双手这一两日就好起来。”
裴子期捋须摇头,“美人吊得久了,伤势过重,总得针灸许久,慢慢将养,是急不得的。”
阿磐笑,“先生医术高明,指定有法子。”
谁不爱听好话,裴子期也爱听,因而笑道,“美人想写什么,我代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