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说什么“小妹,你如今怎会如此贪恋男欢女爱”。
还说什么“女儿家若不自爱,便只能被人当成个妓子”。
她自己不贪恋男欢女爱,会使出浑身工夫,像一条怎么都扭不断的蛇吗?
但若她能回去,必要好好地问一问她的好姐姐。
可似这般精通媚术的云姜,又有玉璧加持,大抵要得谢玄的喜欢和垂怜的。
那一缕青丝在那人手中绕着,绕着,绕着绕着就绕到了她的发根和后颈。
继而手上一作劲,便顺着青丝将她的脑袋拉至他胸膛前,这就按在了那人胸口。
他身上惯有的兰草气沾染着几分新添的药草,因而便与这药草气一齐盈进了阿磐鼻间。
阿磐此时还跪在冷硬的木地板上,被他一拉往前倾去,一双手不得不撑住榻沿,被迫靠在他的胸口。
她记得初见萧延年时,他是个十分儒雅的年轻人。
看起来是个世家公子,贤良方正,志节清白,说起话来亦是平和温软,谦和有度。
若不是后来认定她是叛贼之女,待她原也是不错的。
然此时阿磐实在看不懂萧延年要干什么,又憎恨她,又嫌恶她,还非要上她的榻,还要将她拢在胸口。
因了不懂,所以愈发绷紧了心神。
那人兀自说着话,声音也不高,低低的,但就在她的耳边,因而听得十分清楚。
他说,“我把她当成你。”
阿磐心头一跳,脑中却昏昏默默的。
字里行间都认得,话也都是寻常的话,可把这几个字组在一起,被萧延年说了出来,她就有些听不懂了。
就在那人胸口睁着眼,瞧着那人白衣之下的胸口一起一伏,她便似个木偶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了。
听那人继续说,“你在谢玄身下,是不是也像你姐姐一样?”
阿磐还兀自愣怔着,那人又命,“说话。”
阿磐一回神,问,“主人要阿磐说什么?”
那人愈发把她的脑袋往他身子里揉,几乎要堵住了她的鼻尖,“我与你说话,你还敢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