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磐忙道,“主人!”
原本想说,“阿磐不像姐姐那样,做不来一条蛇。”
但开口时却想,何必呢,这乱世的女子都是苦命人罢了,何必彼此践踏,把尊严和体面一个个都践踏在泥土里呢。
因而她只轻声道了一句,“阿磐不会。”
那人闻言便笑,摁住她的力道减了许多,这才使她喘上了气来,片刻又继续说道,“因而她总是不如你。”
阿磐不知该说些什么。
却见那人垂眸睨来时,一双眼睛里就似烧起了火,此刻薄唇微启,抬起她的下巴就要吻下来,“我想试试你。”
阿磐浑身一凛,也不知怎么敢的,脑子一热,竟别开脸来,一把推开了他,“主人!”
推得那人轻“嘶”一声,捂住了心口。
窗外有人冷声喝了一句,“主人有伤!”
是陆商。
这便推门冲了进来,把她挤到一旁,小心搀扶着萧延年,心疼得几乎红了眼眶,“主人要当心啊!”
他果然是又受伤了。
你瞧垂下手时,心口的白袍子已经染透了血。
阿磐跪坐地上,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主......主人,阿磐不是故意的。”
一旁案上便有药箱,陆商取来便要为榻上的人宽衣上药,低低咒骂着,“该死的谢玄!我早晚要亲手射杀他!”
哦,难道这一回,萧延年又是被谢玄所伤吗?
阿磐只知道那一夜魏武卒被伏兵围困,连谢玄自己也中了埋伏,生死安好一概不知。
如此推断,那夜埋伏,连萧延年也在当场。
因而魏营里的大火,反倒是无人顾及了。
那人抬手一拦,冲着阿磐道,“你来。”
陆商有些急,“主人!她是废物,她会什么?她是伺候过谢玄的人,主人就不嫌......”
话未说完,戛然止住了口,人在一旁顿了一顿,一双眼睛似利刃一样朝阿磐射来,命道,“主人要你上药,你还发什么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