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骇得要把心给蹦出来,但还是稳住心神,对赵媪说,对司马敦说,也是对自己说,“你是魏王父选中的人,稳下来!”
是,是了,是魏王父选中的人,就差不到哪里去。
赵人把门踹得砰咚响,翻完了前院,很快就到了这后宅里来。
砸门,进屋,四处搜查,把东西摔得噼里啪啦砰咚作响,响一下,就骇得两人一颤,也骇得狗子一惊。
夹壁墙里的人与狗全都忐忑不安地等着,小黄听见生人来,耳朵一支棱就要叫。
司马敦抡起拳头就作势要打,声音压得低低的,龇牙咧嘴地吓唬,“敢叫!打!”
小黄骇得耳朵一趴趴,才想呜咽,又被阿磐捏住了嘴巴,“好小黄,不叫,不叫......”
小黄果真不叫,连呜咽一声也不能了,只提溜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可怜巴巴地转。
赵人很快就搜了过来,脚步把这木地板跺得哐哐响,搜完外屋,就进了里屋,柜子妆箧全都敲开,一应布置大多也被扫到了底下。
赵人的大刀在地板上四下敲着,最近的时候,就在这夹壁墙外边,连那铁架摩擦刀柄的声音都能听个清楚。
真怕那大刀就在这夹壁墙上敲,一敲必定立时就察觉这墙内的玄机。
——墙内中空,必有猫腻。
这夹层里三人的心跳如金鼓喧阗,响个不停,能瞧见司马敦的刀微微颤着,后颈已经淌下了冷汗来。
阿磐仰头望赵媪,见赵媪不知何时已经昏死过去了。
司马敦的刀微微颤着,她的弩箭也微微颤着,也不知赵人到底要搜多久,何时才走,就那么惶惶地熬着,撑着,片刻工夫亦觉得十分漫长,漫长得似没有个尽头。
人还能熬,可狗熬不住啊。
嘴巴被捏久了,就要往一旁挣,往一旁扭,就要哼唧出声来。
不行啊。
她们在这夹壁墙内,除了这一刀一弩,能有几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