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恐怕说的就是这种无奈吧。
孔良思绪于此,时间也只是过了数秒罢了。他忽然想起一事,记得似乎当日陆离告诉他‘想不想拜入流派之中’时,又提出一个条件,不免想了想,随即问道。
“既然欣赏司隶姜家的举动,那你为何还要将此事提前告知给书院呢?岂不多此一举。”
余家鼎笑笑,转过身用手momo自己头发,脸上做出一副很憨厚而又不好意思的神情。
“没办法,谁让‘流派’对我的吸引更大呢。”
有些事情,真的是怎么猜也很难猜到的。
比如姜家刺杀广君歌,比如余家鼎会将此事告知书院,比如大街之上,夏侯芸居然很热情的叫了周语叶
“周语叶!周语叶!……”
夏侯芸的声音不算大,但还是很清晰的传到了周语叶的耳中,这并非是庙会不嘈杂,而是周语叶的身边实在太过安静,周围门生与外人的眼光,都在直勾勾的看着她,有些人买的东西掉在地上,自己都不知道,可见其魅力之大,实在有股让旁人忘乎所以的魔力。
在张暮眼里,这更像是某种气场,一出来就可以镇住所有人,只不过靠的不是‘势’,而是美。
周语叶一脸愕然,但张暮凭借对夏侯芸的了解,心中却很清楚这并非刻意做作,而是夏侯芸真的有些想念周语叶。这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但确实如此。
说起来好笑。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夏侯芸在言语上总是对周语叶有些排挤,可此刻一旦分离,夏侯芸又颇为无趣似的对她有些想念。夏侯芸就是这样一个人,多少有些小孩脾气,让人完全恨不起来。
“呃……原来是夏侯芸啊。”周语叶顿了那么一下,随即轻声笑道。
“真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怎么样?住在朋友家那里还习惯吗……”兴许是很久未见,夏侯芸的话语明显很多,而神情里多少有些兴奋,看起来颇有‘他乡遇故人’的喜悦。
月光之下,庙会之中。
夏侯芸与周语叶两个人走在一起,手臂挽着手臂,看起来一副很要好的样子。知道两人从前模样的张暮,见到此情此景,不免感到有些好笑,只是好笑之余,又顿觉颇为无奈。
他wěn了周语叶之后,两个人就一直没有联系过,此刻见面,张暮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神情与态度去面对,他甚至连看到都不怎么敢看一眼,因为只要对上周语叶的眼睛,他就会难免想到那月光下的一wěn,以及对方津液甜美的味道。
只是毕竟有穿越身份,活过两世的心理年龄以及xing格使然,让这些变化很难从张暮的外表中流lu出来。
外人所见情景,似乎也与往常并无异样。
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山上的钟声响起,这钟声并非不老峰上的学舍,而是用来给外门门生报时用的,声音不算鸣响,但很低沉,透过冬日夜风的吹送,让山脚下庙会中的人们,都可以清晰听到。
“这是……子时的钟声。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张暮听着声音,内心复杂无比,自己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有些累,有些怀念,有些希冀,当然,还有些莫名的茫然……他偏过头,庙会的街道上人流攒动,庆典依旧继续着,新的一年已经到来,这些人就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一样。
身前透明属xing板在旁边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恍惚,张暮看了它一眼,这神秘的系统自穿越就开始陪伴自己,冀州风云已去,如今生活在平平淡淡的书院里,它的作用无形被削弱许多,但张暮清楚,在这种平和中如果要用到它,那便必然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张暮自八月份进入到书院之中,随即从九月开始,属xing点便先以外门门生的身份,增加了四点,到十一月进入内门后,属xing更是开始以每月三点的速度增加,到了如今第二年的时节,张暮自书院里共得了十点属x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