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赴月回院子里又禁了整整一日未曾出门,第二日黄昏时才得了秦老太太的令,叫她明日照常去祠堂给大公子守灵。
其实寻常停灵只三日,但老太太格外眷恋孙儿,便命灵柩在秦宅待够七日,再行葬仪,幸而如今是寒冬,尸体不至于腐烂发臭。
又想是来往吊唁之人太多,不见蔺赴月的人影,便疑心秦家始乱终弃,看蔺家倒台就苛待新妇,所以才特地来知会她。
入了夜,揽月阁中伺候的冬香送了饭食进来,“少夫人,厨房今日炖了鱼汤,奴婢端了一碗来给您进补身子。”
蔺赴月窝在榻上失神地转着手上的簪子,无甚精气神地应了一声,“搁着吧,我现在没胃口。”
冬香格外殷勤,“少夫人,您已经一日一夜未曾吃喝了,铁打的身子也要熬坏了,这鱼汤鲜美开胃,放凉了怕会发腥,您还是趁热用了。”
蔺赴月趴在手臂上,不说话了。
冬香没了法子,只得撂下东西退了出去。
冬香前脚刚走,一同二万后脚便进来了,她们去梁家帮忙照应,忙了一日才回来。
一同将杜婉菱交代的纸铺在桌上,向蔺赴月回禀道:“这是夫人昨夜理出来的单子,特叫奴婢带回来给您瞧瞧。”
杜婉菱手上如今掌着三家胭脂铺子,一家成衣店,另还有酒楼若干,这些店早些年收成不好,被杜婉菱收购后另做调整,渐渐也都有了起色。
其中最争气的当属那家成衣店,每年营售额将近万两,是普通成衣店打马也追不上的。
蔺赴月颓废了整整两日,难得有了几分好奇,“这家店是卖什么成衣的?”
一同有些支支吾吾起来,局促地和二万对视一眼。
“夫人说,叫什么……哎呀,奴婢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