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开口,嗓音嘶哑低沉,“一同,我恨不能当街捅他一刀,可我连靠近他都难……他和李长肃不一样,他是朝廷命官……就连他身边的人都不容易接近。”
蔺赴月颓丧地埋下头去,眼泪咕咕流出,冲散了刚刚铺好的药膏,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一同瞬间泪流满面,抱住了她家小姐的肩膀,“没事的小姐,大不了我和二万去刺杀他,我会制作毒药、迷药,我们有一万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可这样会付出她们的生命,这是蔺赴月不愿意看到的。
她是在替天行道,是在做正义的事,绝不能以身边之人的性命为代价。
埋首沉思了一炷香时间,蔺赴月抬起头来,目不斜视地盯着案几上的一柄长剑。
那是哥哥的遗物。
她说,“总有办法的,总有办法的……”
今冬的雪格外缠绵,明明已过了最冷的季节,却还是下得绞绞如鹅毛,只肖一个时辰,便能织成一张雪白的被子。
蔺赴月病了,卧床整整十日,直到出了正月才大好起来。
杜婉菱看到她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捧着她的脸哭道:“怎么瘦了这么多?如今可大好了?”
蔺赴月嗓子一阵发痒,掩唇轻咳了两声,“阿娘放心,都好了,只是病重吃得少,才瘦了这么多。”
杜婉菱一阵心酸,忍了又忍才堆出一个笑,“阿娘今日亲自下厨,你要多吃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