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
“是,”蔺赴月弯腰从脚边捡起一块碎石,举到裴江羡眼前,“一种奇怪的石头,传闻可以招电,我小时候随母亲住在扬州,曾亲眼看到胡商将这种石头打磨光亮,制成饰品。”
她仔细回忆,“这种石头五颜六色,形似玉却不是玉,内里构造奇怪,若长久佩戴会使人生病,而且它还易招致雷电。”
蔺赴月目光扫视过面前的几根红柱子,“这样大的量,今日引来天雷倒也不奇怪了。”
果然。
裴江羡目光一凛,太子府新修的亭柱子里塞满了能招致雷电的异石,而这样的灾难无论何时发生,必定引发舆论哗然,甚至还有人会联系到前不久摘星塔倾塌一事,一环接一环,足够将太子拉入舆论的风暴中心……
裴江羡眸中翻涌起腾腾杀气,沉声道:“将修建亭子的工匠找来,一个都不许少!”
然而当时重新翻修太子后花园时,恰逢宫中重塑宝华殿,内宫监的宫人不够,便从外头木工坊寻了些木匠来,这些木匠零零散散聚集起来,独独少了一人。
“他年近五旬,为人很老道,来咱们这个木工坊才半年就混成了小管事,后来太子贵人要修府,他亲自监运木材。”
木工坊的工人颤颤巍巍,根本不敢抬头看裴江羡。
这些可都是皇城里的大官,腰间配着刀,一个不顺心就能砍了他们。
裴江羡眉头蹙得很深,又问,“那他后来去哪儿了?”
工人腰呵得更深,几乎贴在地上,“太子府竣工没多久,他便说家中老母重病而亡,他要回乡丁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