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朝中举步维艰,娘娘您作为他的枕边人,也该为他考虑才是。”
事情说开了,魏舒华也就恍然明白过来,这又不仅仅是她肚子里少块肉的事,更是能令朝堂动荡,社稷不稳的事。
魏舒华彻底静下来,目光呆愣地盯着前方,突然痛哭出声,嗓音哀伤至极,令闻者怅然。
丧子之痛,非为人母不能理解。
哪怕蔺赴月是受人之托,也觉自己万分残忍,竟要一位母亲审时度势,暂时放下心中之痛。
蔺赴月眼睑低垂,掩下了眸里闪烁的泪花,转而启开面前的木盒子。
里头是一块小小的牌位,大概是寻常灵牌的三分之一,但雕工精致,漆色匀调,上以金笔书就,“赵胤之”。
一见这三个字,魏舒华彻底呆住了。
“你怎么知道……”
太子对长子报以厚望,尚在腹中时便为他起名赵胤之。
胤者,天地之幸也。
父母对他的寄望反倒成了促他早夭的魔咒。
蔺赴月将小小的牌位取出来,放到魏舒华怀里,“寻常未出生而早夭的皇室子嗣不可私设牌位,但太子亲自为他提字,托我转交给娘娘。”
魏舒华低头看,苍白纤弱的长指抚上那一个一个金字。
的确是太子手笔。
魏舒华抱紧牌位,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