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是甄佑才专门发的,每一块都在药水里浸泡过,说是能防止传染。
“蒙布也没用,这时候还是得多注意点……”
禾善点头,但腿上一点动静没有,她从小调皮,这套阳奉阴违的招数使得炉火纯青。
“杜老太太会没事吧,”她将下巴抵在膝盖上,“她人可好了,小时候我爹一打我,她就把我抱在怀里,还拿糖糕给我吃……就是她外孙女儿有点讨厌,天天苦着一张脸,跟不会笑似的。”
似乎回忆到什么,她叹了口气,“但我也不想看到她难过,毕竟小时候总在一起玩儿,虽然扯头发的时候居多,总也有些美好的回忆。”
甄佑才抿了抿唇,“这病不好治,她年纪也大了……”
“我知道,”禾善有些怨怪,“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甄佑才侧目看她,像看一个傻子,“骗你有什么用?不光是她,就连我们都可能活不过七日。”
禾善有些稀奇,“没看出来你这么怕死啊?既然不想死,干嘛还答应留下来?”
其实杜老将军问过他的意思,问他愿不愿意近身替老太太治病,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当时那个谄媚样,人人都以为他是为了钱。
可禾善知道,谁会为了钱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啊?他分明是心善的。
甄佑才眼珠子一转,“我为了钱嘛。”
禾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