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反身将她紧紧抱住,想倾吐几句不舍和叮嘱,又忍住了,只是用下巴一个劲儿地摩挲着她的小脸蛋儿,然后抠开她缠绕自己脖颈的手臂,抽身离开。
回到长城饭店已是凌晨三点了。高寒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去隔壁牤蛋房间睡了一夜。他刻意地回避着上官茗茗,他觉得自己这具接连与两个女人交*媾过的肮脏肉*体不配与她亲近,满心的怅然若失。
飞机是下午三点的,上午十点上官茗茗就敲开了牤蛋的房门,对出现在门口的高寒平静地说:“老公,后半夜你俩回来时,我就站在窗前,后来我在门口听到你俩进房间了,知道你是怕打搅我,我就睡了。刚醒,你睡得好吗?”
高寒心里疼了一下,心想这个女人原谅人竟然都原谅得那么善良,多坚硬的心能抗得住她这番折磨啊!他屏住心疼,打着哈欠说:“我睡得好啊!准备去你家呗?”
上官茗茗应了一声,转身回房间去准备了。
高寒一回头,牤蛋在被窝里冲他竖起了大拇指,那意思是佩服高寒的缜密。因为昨晚牤蛋在程慕鸢家楼下接高寒回到长城饭店附近时,高寒曾让他把跑车停在路边稍隐蔽的地方,然后他打出租车去的亮马河大酒店。完事后,他又让牤蛋打车把他接回玛莎拉蒂车旁,之后二人再开车回长城饭店。这样就避免被上官茗茗窥望到高寒去找安晨晨,更避免了她的难过。
高寒这么做对“扒皮抽筋”计划而言是有些矛盾的,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矛盾的还不止这一点,车子都已经停在上官茗茗家那栋独门独院的仿欧式红楼前了,高寒突然变卦了。这不是他的作风,但是,他真的反悔了,当初他完全是为了满足上官茗茗的愿望才答应上门的。可是,经过路上的反复咀嚼,他觉得自己真的无法面对这种无地自容的时刻,自己有何脸面见她的家人?有何资格出现在她家里?以男友的身份吗?算了,谁的男友能像自己这样龌龊?别因为自己这堆臭狗屎脏了人家驯良淑德的门庭。现在拒绝顶多让她生气,如果不拒绝,将来带给她的伤害更大,到时将如何收场?
高寒拉着上官茗茗的手踌躇了一下,为难地蹙起眉头,说道:“美人儿,我还是不进你家了吧,我……”
上官茗茗见高寒欲言又止,满脸不解地问:“怎么了老公?我已经跟爸爸妈妈说好了呀!他们知道我带男朋友回家都很高兴,很期待呀!而且我哥哥和妹妹都在上班,只有父母,进去吧!好吗?”
面对上官茗茗急切的央求,高寒闭上眼睛,扶着额头愧疚地说:“美人儿,我还是不进去了,下次吧!下次再来好吗?”
高寒的语气虽是恳求,但很坚决。
上官茗茗脸上顿时被一团苦涩箍紧,身子瘫软地靠在座椅上,眼泪流了下来,默默地饮泣着。
高寒一言不发地静默着,任上官茗茗的悲伤一刀一刀割着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