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迟背着景屹闪身进了门。
妇人从来没有干过这样刺激的事,锁门时手哆嗦的厉害,好不容易锁上,她探头,朝厨房方向看去,厨房门被面包车挡住,她矮着腰,蹑手蹑脚,往东南方向走。
柳迟沉默跟上。
最后停在疗养院东南侧一处破楼前。
妇人眼睛闪烁,她不看柳迟的眼睛,飞快地说:“这里平时不会有人过来,地下一层是储藏室,你们可以呆在里面,没事别出来,我每天会给你们送饭的。”
“多谢。”
妇人没从正门进,而是领着柳迟从西侧的通道,直接进地下一层。
“这里一直没人过来,灯都坏了,也没人来修。”妇人解释,“你们小心台阶。”
下了楼梯,她又连着拐了两个弯,才在一间不大的房间门口站定。
妇人拿着手机,借着光亮推开门。
“我平时会在院里拾点废品,院里领导知道我家困难,就同意我把废品放在这里,攒个两三天再一起带走。”妇人将堆在门边的塑料瓶踢开,又撕了几个大的纸壳子,叠起来,铺在地上,对柳迟说:“你把他放在这里。”
“这是地下室,没床。”妇人想着,要拿人家三十万,也不能让人家就这么睡纸壳子上,她说:“等下我给你们找两床被子,你们垫一床盖一床,不过被子是旧的,你们要不要?”
不光是旧的,还是住在疗养院里的人死后留下的。
往常那些被子都会被烧。
今早七号楼又有一个心脏病突发去世的,旧被子可能还没来得及烧。
这话她不敢跟柳迟说,怕柳迟嫌晦气。
“要。”
“那你们先在这里等等。”
妇人要走时,柳迟叫住她,“能不能给我们些热水,再弄一套干净点的衣服?”
“我找找看,热水有,衣服不一定有。”想着还没到手的三十万,她顿了顿,还是说:“要是没有,我回去拿我儿子的旧衣服。”
柳迟道了谢。
妇人不放心,“你们真能给我三十万?”
“三天后,你要是拿不到钱,你可以告诉你们领导。”柳迟给她吃了个定心丸,“这三天我们不走,也走不了。”
景屹伤的这样重,一个姑娘背着她,爬墙肯定是爬不过去的。
只能走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