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之大本,以防乱也……”
“仁义礼善之于人也,辟之若货财粟米之于家也……”
“人无礼不立,事无礼不成,国无礼不安……”
“国尚礼则国昌,家尚礼则家大,身有礼则身修,心有礼则心泰……”
儒生们似乎早就有所准备,一个个奋笔疾书,更有甚至,每写一句,便将之挑起,悬在自己身前,供儒师们观看,期望能够入其法眼,得到认可,进入前三。
吕杨并不急着动笔,他转头看了看,发现那个曹方圆也还没有动笔,便知道这个家伙也在观察,观察院比之人的水平。
说实话,吕杨颇为失望,同时也颇为欣喜。
失望的是大多数人的述论都不怎么样,所有的述论都是几百年来儒者们反复说烂了的,现在又截取其中的一句或者几句,作为阐述的发出点,有点炒旧饭的嫌疑。
不过也可以理解,在座的都是年轻甚至年幼的莘莘学子,估计智慧都没有长开,见知更狭窄,在礼之理论上未能有多少发人深省的见地。那些大儒、宗师、甚至圣人论述礼者多矣,想要阐发一些让人耳目一新的新论确实不容易。
“怎么样,可有新鲜的?”曹道元转头询问左右,儒师们摇摇头,似乎这种情况已经在预料之中。
这也不怪儒生们,实在是历次大礼院比一般都是如此,鲜有横空出世的天才能发出让人振聋发聩,发前人之所未发的述论。院比是没有什么过多奢望的,估计也只有在殿比之上,才会有些意思。
吕杨最近也研究过历年来关于大礼比试的情况,看到今年依然如此,也颇为欣喜,心想正是老天让自己出头。
吕杨再不犹豫,提笔在白纸上唰唰唰写下一篇礼运。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这一篇述论,以大同为题,阐述礼运,洋洋洒洒,不足千字,但是字字珠玑,行文颇有风度,让人挑不出毛病,立论更是高,而且新意盎然,读来有一股新风,阐前人之所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