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摇头笑道:“非也非也,令狐冲虽然识人不广,但行走江湖之时,却也曾见过此人,这人明明便是衡山群玉院中的一名龟公,早年曾学过三两年的庄稼把式,兄弟当年流连酒肆之时,也曾赏过他几个小钱,他有何德何能,敢称自己为泰山派的前辈,我倒想问问天门道长,这位师叔,他到底认还是不认?”
原来他本不欲多事,却见到方才玉玑子说话之际,玉钟子却频频向他使出眼色,求肯他出头露面,解决此事,面色十分诚挚悲凉,于是他心念一动,便想着激怒这玉玑子,引诱他出手。
那玉玑子听得令狐冲讽刺与他,当即暴怒如雷,转头看向令狐冲方向,口中叫道:“无耻小辈,早听说你这华山掌门品行不端,没想竟然敢在天下英雄面前信口雌黄,侮辱于我,当真无耻之尤。今日我便让你心服口服。你看这是什么?”
说罢,他一抬手。从怀中取出一柄黑黝黝的铁铸短剑,大声道:“这是我泰山派掌门信物。东灵祖师爷留下的神兵。祖师爷遗言:‘见此铁剑,如见东灵’,天门师侄在大会之前,早已将掌门之位传予我,你说我能不能替泰山派说话?”
他一边说话,一边杀气腾腾,冲下高台,向华山派方位走去,身后四百多泰山弟子。倒有近一半的人都大声叫道:“华山派辱我泰山派掌门,罪大恶极,快来磕头认罪!”
令狐冲虽未见过这柄短剑,但却也知道这是泰山派掌门人信物,代代相传,自泰山派创派祖师东灵道人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但此情此刻,他却焉能承认,当即两眼朝天一翻。白着眼睛道:“谁知你这信物是真是假,天门道长坐在那边,你叫他亲口说一句,已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了。我等才能相信。”
他这话一说,当即众人心中都是一动,看见天门道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是面色越涨越红。似乎心有不甘,都心道。原来这天门道人早已被人架空,怨不得发不出声来,想来这玉玑子定然也是被嵩山派所收买,是以才闹出这场变故。
玉玑子回头望了一眼天门道人,却正撞上他怨毒的目光,不由得心道,天门被我等制住,点了死穴,此时焉能让他张口说话,若是出声,这一番安排,岂不是暴露于天下英雄之眼。
当即他又转头看着令狐冲,眼见他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心道能有多大能耐,胆敢如此猖狂,当即叫道:“我做得了做不了泰山掌门,都由剑上说话,今日本就是五岳剑派大比剑的日子,令狐小儿,你是否敢下场与我一战?”
令狐冲居高临下,面色温和的看着玉玑子,开口笑道:“当年在衡阳之时,我也曾赏过你三五两银子,当时你喜得笑逐颜开,口口声声叫我大爷,现在没得钱了,就叫的这般难听,真是跟婊子处得久了,也变得无情无义起来。”
玉玑子听见他这般侮辱,不由得暴怒如雷,狂叫道:“令狐冲,你给我下来!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他几步奔腾,跳到华山派人群之前,得亏他还留的一丝理智,才未有冲进华山派众人之中,去揪令狐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