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深的脸色好看很多,白崇禧接着说道:“安毅在军事上和政治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两年的北伐使得这位俊杰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迅速变成一个足以影响全国军民的英雄,从奉新之战结束起,他就在小弟麾下作战,因此小弟对他颇为了解,也对其过人的军事才华和指挥水平暗自敬佩,一致认为他是小弟平生仅见的军事天才,虽有间隙,但也惺惺相惜啊!
从前年的奉新战役到今年四月份的鱼丰战役,折损在安毅手中的直鲁军和皖军名将不下十五人,被其歼灭和击溃的皖军直鲁军不下十万,皖军和直鲁军上下对其闻风色变,恨之入骨,加上北平初定情况复杂,谁能保证皖军和直鲁军残部不会深怀怨恨,对安毅下此毒手啊?”
李宗仁连声附和,白崇禧接着分析:“其次,直鲁军骑兵劲旅张承柱部曾在沧州西南重创西北军韩复渠部,差点儿连韩复渠本人都栽进去,之后西北军迅速派出六个师日夜清剿追击,却被安毅捷足先登尽数招安,转眼间调动数列专列送抵徐州,如今改头换面成了第一集团军骑兵师,因此,难保西北军那几个眼高于顶气量狭窄之徒不存报复之心,加上西北军在收复平津之后几乎两手空空,毫无收获,全军上下对老蒋和阎百川满腹怨气,因此其中某人迁怒于安毅并非不可能。”
李济深无奈地长叹一声,接过李宗仁递来的茶水,默默喝起来。
白崇禧接着说道:“还有一个最大的嫌疑,那就是日本人!”
“日本人?”
李济深手中的杯子抖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对啊!安毅把日本人得罪透了,日本人狼子野心,飞扬跋扈,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嫌疑最大啊!”
“正是!”
李宗仁接过白崇禧的话题:“记得去年的蚌埠之战结束不久,安毅应小弟之邀从五河赶到蚌埠相会,一同研讨战局并召开记者会,安毅在会上向百余中外记者大胆直言,揭露日本帝国主义在长江流域和东三省犯下的暴行,抨击日本的军事和经济侵略野心,当时引发国内外巨大反响,日本人为此大动肝火强烈抗议,安毅也随之受到中央政府和中央党部的严厉处分,可结果却是安毅的一个个预言逐渐成真,特别是安毅当时预言日军会在山东横生事端阻碍我革命军北伐、奉劝张作霖父子顺应革命潮流提防日本人暗害等等,都惊人地一一应验,以日本人之卑鄙狠毒,怎么可能会轻易就此放过安毅?何况安毅的军事能力出类拔萃,对日本人又如此强硬,处处针锋相对,日本人估计早就恼羞成怒,欲除之而后快了!”
白崇禧点点头:“德公所言极是,如今整个华北地区日本人势力遍布,无比猖獗,安毅一年来风头正劲,在数万人的演说之中多次痛陈日本政府和军队的恶行,揭露其强霸东北企图侵略全中国的狼子野心,号召全国军民自强不息,爱国爱家,支持民族工业抵制日货等等,怎么不让日本人暴跳如雷,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