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放下手,扫了一眼军官们,走到郑泰来面前站住:“郑将军请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郑泰来咽下口唾液:“安将军,你就不担心我们几千弟兄回去之后,再扛起枪来和你们干仗吗?”
“不担心,真来了咱们再打一场,躲不过的事情不如去面对。你我都是军人,分属不同阵营,大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相互拼命的,严格来讲,个人之间谈不上任何的仇恨,甚至心底里存在同室操戈的阵阵隐痛,可你不能不打,因为你要服从命令,我也不能不打,不打败你们,襄樊南北码头和老河口堆积如山的粮食药品就送不到豫陕甘等灾区,不打败你们,你们的大帅还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拒绝中央的领导,拒绝中央派遣官员进驻西北各省各县,你们的上层官员不懂民生不恤民情也罢了,还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仁德模样,还会继续割据西北数省称王称霸的。
你也看到了,放眼豫陕甘宁各地,天怒人怨,还抢夺我们运送给灾民的粮食,最后竟然封堵灾民南下求生的唯一活路……我不想说了,公道自在人心。这次让你们回去,我们就做好了再次和你们沙场相见的心理准备,可是,有句话我要告诉你,投入我安毅麾下的三万多兄弟,从此以后将成为我安毅信赖的兄弟,我将指挥他们和你们拼命,到时候你我都睁眼看看,是他们打死我,还是打死你。”安毅毫不客气地回答。
郑泰来身后数名将领怒目而视,安毅鄙夷地扫了他们一眼,后退一步,向一旁的宪兵大队长做个手势,宪兵们的口哨声随即响起,数千官兵被有序地引上大道,排着队缓缓离开南阳向北行进。
郑泰来惨然一笑,大声说道:“安将军坦荡,我郑某领教了!不过安将军请小心,相信不久我们会再见面的!”
“我等着!不过,安某也想提醒郑将军一句,你们至少要走七天才到洛阳,在这七天之内,两军基本处于对峙状态,整条漫长的战线不止南阳一处,你们西北军需要喘口气,我们中央军也要休息一下。在再次开战之前,你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与安某相见。
再一个,安某听说西北军治军严谨,颇讲政治,被俘归来的官兵都要受到严格的审查,安某衷心祝愿诸位能再次获得上峰的信任,能再次拿起枪带上兵,成为快意沙场的职业军人!诸位,一路保重!”
安毅说完,举手敬了个礼。
转身要走的军官们身体突然变得僵硬起来,回头看了含笑敬礼的安毅,叹息一声扭头就走。
郑泰来苦笑着立正,向安毅缓缓致礼,放下手极为落寞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