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谦虚几句答应下来,回到西院客馆洗完澡,安静地坐下来默默吸烟。
沈凤道沐浴完毕,换上身将官服,来到安毅对面坐下,提起八仙桌上的茶壶给安毅倒上一杯茶:
“刚才你和少帅分手时,我发现少帅眼神游离,似乎心神不定,细细一看发现他是烟瘾犯了,如果能劝劝的话,你最好找个机会劝他把大烟戒掉,这么下去不行!他积郁在胸,眼睑虚沉,脚步漂浮山根泛青,要是再不戒除烟瘾,不出数年就会精髓一空,百病缠身,到时候再想弥补就来不及了。”
“你有办法?”安毅问道。
沈凤道摇了摇头:“这烟瘾和寻常病情截然不同,用你的说法是对烟土有了心理依赖,这是心疾,不是寻常药物能够治愈的。”
安毅微微一叹:“你让我如何开口?初来乍到的,闻名数年今日方得一见,以前还和他在报纸上针锋相对颇有间隙,我怎么好如此唐突?下午在和东北军将帅的会晤上你也看到了,少帅身边文臣武将人才济济,没有一个是平凡之辈,其中被少帅尊为辅帅的张作相将军,还有被少帅称之为叔叔的汤玉麟将军几个前辈,都是张大帅生前拜把兄弟,以他们的威望和见识,都无法说服少帅戒掉鸦片,我这个年纪轻轻的外人就更不行了,还是别自讨没趣吧。”
沈凤道想起下午一群老家伙满脸的客气以及无法掩饰的防备眼神,叹息一声,低声问道:“下午我看到你进入会场时,眼睛在边上一个年轻挺拔的上校脸上停留了片刻,认识?”
“不认识,那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见到那人长得挺英俊的,所以多看了一眼。走吧,出去走走,这北平晚上的风吹起来蛮舒服的。”
安毅站起来拉上沈凤道走出大门,若无其事地四处看了看,一起悠闲地散步:“里面不好说话……那个年轻上校我虽然认识,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说起来你肯定就知道了,五亮的结义兄弟李寒松。”
沈凤道剑眉一震:“明白了,怪不得他初见你时眼中的惊喜一闪而逝,没想到这小子混得这么好,能参加如此重要的会议了……这么说,最迟明天我们就能知道东北军元老们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