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惊呼一片,李好贤、朱大典皆面带犹疑,其他将领互相对视,想要对方出言相阻。
侯玄演恍若未觉,兴冲冲地说道:“我们出兵占领清江浦,决堤归海五坝,把南关坝、新坝、中坝、车逻坝、昭关坝全部炸毁。引洪泽湖水灌淮安,则清兵尽为鱼鳖矣,哈哈哈哈”
整个营地鸦雀无声,唯有侯玄演猖狂的笑声,终于水字营副帅吴易忍不住了,出言道:“国公,归海五坝若是决堤,非同小可。不但淮安受灾,整个扬州都是一片汪洋泥澤。到时候受难百姓何止百万,富庶繁华的淮扬可就成了人间地狱了。末将以为此时万万不可,还请国公三思。”
侯玄演眉头一皱,语气有些冷淡,还算是顾忌着吴易的资历,说道:“吴将军不要妇人之仁,如今是国运之争,道统之争,哪里顾得上一些小民的死活。一城一地的得失无关紧要,只要能全歼淮安守军,等到恢复了大明江山,我们再治水重建两淮就是了。”
吴易面皮一红,怒道:“国公这是什么话,百万人流离失所也能算是小事?若是用此等毒计,我们和满清又有何区别?”周围的将官虽然不说话,但是显然都是认同吴易的,这让侯玄演怒意飙升。吴易看到众人的反应,更加的大胆起来,继续说道:“总之决堤之事,万万不可,否则遗臭万年,史册留下恶名,国公的补天之功,也将黯然失色。”
侯玄演怒道:“吴易!念你是剿恢义师旧人,老子一再忍让,你还没完了。慈不掌兵,战场上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水火无情,我善用之,常州、清流,哪一次不是挽危救难。都跟你一样瞻前顾后妇人之仁,清兵早就踏碎江南了。”
吴易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侯玄演还要刚愎自用,梗着脖子道:“国公说什么都没用,决堤万万不可!”
侯玄演一脚将沙盘踢翻,硌的脚痛不止,脚尖在地上不停的上翘,踩在沙上撵出一个坑来。李好贤倒吸一口凉气,暗道:督帅太拼了吧,这下指甲盖怕是要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