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怕伤我的心?”
“行了,大爷,您也少说几句吧!”卢利说道:“那,明哥现在还在烟厂?”
“在倒还是在,不过现在给分到装配车间了,老明,你伸出手来给小利看看?”
卢利转头看去,卢杰的手指间一片焦黄,“知道这是怎么弄的吗?都是天天摸烟丝弄的!你说说,我们小子怎么了,好好的运输车间,说不让干就不让干了,给打发到装配车间,那多苦啊?都是那个逼剋的杨遇宏搞的鬼!ctm的,回头让我再看见他,我非得打逼剋的不可!”
“你拉倒吧!”卢杰和卢娜兄妹同时不屑的哂笑道:“就你,你现在连走道都喘,还和人家打架?他是退伍军人,你打得过他吗?”
卢利在一边听着,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大约是经过上一次的事情,杨遇宏看卢杰不顺眼,通过关系,重新给他安排了工作!而这份新工作,是很麻烦且辛苦的。“明哥,活累吗?”
“累倒是不累,不过特别味儿!你也知道,我本来是抽烟的,但那里面的味,就是我闻着也觉得受不了。眼睛都睁不开。难受极了。”
“那,里面本来的员工呢?他们就没事?”
“哪能没事?装配车间有劳保口罩和眼镜,可是那玩意根本不管用——车间里特别热,一戴上就一脸的汗,摘了吧,又呛得慌。我们头和我说,调我过去干几个月,然后就调出来,现在看看,就这几个月就够我受的了。哎,这份工作干着真没意思,……”
大爷深深地叹息几声,又问道:“算了,别说那么多了,小利,你现在在哪儿干?”
卢利挠挠头。老老实实的说道:“我这两下子,还能干嘛?接着干我的个体户呗!跟我几个朋友一块。您要是这几天去滨江道,可能能碰上我,再过几天就不行了,我得出一趟门。”
卢娜一张满是横肉的大脸上难得的浮起一丝笑容,语带不屑的说道:“小利。上回你来,就说你现在在干个体,干嘛,还没找着正经事?也别说,现在你这样的太多了,想进正经单位,难了!”
卢利连一句话都懒得和这个没家教的丫头多说,闻言只是呲牙一乐,“大爷、大娘。您二老保重身体,我得走了。”
大爷困难的站起,又给妻子按了回去,“小利,你哪回来都是急急忙忙的,今天别赶了,晚上吃完饭再走吧?”
“不吃了,还有事呢。明哥。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几句话。”
卢杰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他到了外面,“小利,有事?”
“有点事。是这样的,我呢,还算认识几个朋友,回头你的情况。我会请他们给你问问,要是行的话,就帮帮忙;要是不行,帮不上忙,你也别怨我。”
“不会。你能给我帮忙我就感激不尽了,哪儿还能怨你呢?”
“另外啊,你要是在烟厂干得实在不得烟儿抽(意为不顺心),又想换换环境,你可以考虑考虑我。我那吧,现在生意还算一般,你要是去了,赚得多少放一边,大家都是同年龄段的,也有共同语言,能处到一块儿,最起码比你在烟厂这干得舒心。”
卢杰呵呵一笑,虽然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却也很念他的情,“行啊,小利,要是我真有一天混不下去了,就跟你干个体!”
卢利察言观色,知道他不会听从,但这样的事情不宜深谈,当下点点头,骑上自行车,和来时一样,一溜烟的去了。
这一次再回到鸭子楼,店长在了,他似乎是听人说起了刚才的事情,等到服务员说那个人又来了,急忙迎了下来,“你好,我刚才听小王说了,这位同志想在这里办酒席?”
“是,可以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为人民服务嘛!我刚才听小王说,您想要贰佰多只烤鸭子?”